经暴露出了一些摇摆不定之人,但罪不致死,只要这些人安稳呆着,秦旭也不想再造杀孽,完全可以待天下事趋于稳定之后,再对几乎贯穿了一年多年的世家强于国家的这种病态共存方式徐徐图之。可若是有心人不想让吕布军过的太痛快,想要借山越人再行历史上掣肘孙权事来要挟的话,突然发现所依仗的山越人竟然“又”将他们给卖了的情景,是秦旭很乐意看到的。
当日秦旭借道山越之事,虽然已经尽人皆知,但后来太史慈救乌鳢之事只是自军知晓,而彼时作为山越内乱前兆的,对秦旭大军不太友好的态度,却是已经传遍江东。这之中显然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所以在郭嘉当日同秦旭密谋时,计划出这一步借刀杀人的策略时,秦旭简直是对仅仅凭借一些江东尚未显出的状况就几乎已经将江东有可能发生的危机推测出来的郭嘉佩服的五体投地。
本来秦旭的打算是想借沙摩柯之事立威。毕竟不管从沙摩柯的身份还是武陵蛮的“地位”,用来做杀鸡骇猴中的鸡,都是绰绰有余的。为了保险,秦旭此番除了带了一百锦帆众及甘宁这位敢百骑劫曹营的猛将来报或许甘宁已经是永远不可能报的“一箭之仇”外,还带了配备了一百名手持先登劲弩的先登死士。要知道当年袁绍想要对付吕布,也不过是派了配备同样数目先登劲弩的兵士,就已经认为绰绰有余了,而且若不是当时变数太多,说不得已经走了历史岔路的吕布,还真就交代在了黑山脚下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用这等“配置”来对付沙摩柯,实在秦旭想要在很明显心有不稳的新都宗部面前立威的打算,就算为了日后南方有个稳定的过渡阶段而不宜太多杀伤,秦旭相信也足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毕竟秦旭现下的主要目标,是山越新都宗部。可谁知道沙摩柯竟然莫名其妙的怂了。是历史上对沙摩柯性子粗犷、狂妄的评价在忽悠人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秦旭无从可知,眼下的事实却是,只是在见了秦旭说了几句话之后,一开始还一副狂妄姿态的沙摩柯,并没同秦旭多说几句话,甚至也还没等秦旭摆开车马、亮明兵器,就急急开溜到大部队求安慰去了,而且临走竟然还不忘拿乌梅说事。这是历史上的荆南武陵蛮王太过精明,知道趋利避害,还是秦某人也拥有了传说中“王霸之气”?使得准备好的阵仗没有亮出来不说,乌梅竟然主动开口想要借兵给秦旭击退来犯的刘表军蔡中所部。
这兵可不是那么好借的。乌梅此时的用意,秦旭自然明白。因为之前新都宗部收拢他部败兵的小动作,肯定是会引起吕布军江东方面的警觉。而前番因为吕布之事,而使得秦旭未曾同乌鳢谈妥,便急匆匆回转青州之事,也给两家之间的信任度上,留下了大大的隐患。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豫章需不需要这数千山越蛮兵的问题了,而是倘若秦旭不借,两家的关系中的裂痕恐怕会愈发加剧,疑心生暗鬼,就算是秦旭将自己同郭嘉的密谋全盘说出来,恐怕听到乌家父女耳中都会成为托词。但若是借了兵的话,且不说本来秦旭同郭嘉针对豫章之事就留了充足的后手,那些盯着江东的有心人又不是傻子,算计江东世家之事没准就会因为表现了两家之间的“合作关系”而泡了汤,根本就是得不偿失的选择。可看着乌梅同已经转过弯来的乌鳢等待秦旭回话时略显紧张的目光,秦旭当真是有些头疼了。
“主公,那武陵蛮子匆匆上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带着十余人骑快马匆匆离去了!”正在秦旭暗思对策,既能不伤乌家父女此时的“玻璃心”,又能不破坏既定的计划时,出去“监视”沙摩柯离开的甘宁回帐禀报说道,在说完沙摩柯的情况之后,本是因为新进而处处皆是颇为谨慎的甘宁,竟然看了乌梅一眼,鬼使神差的又多说了一句:“主公大可放心,末将看那沙摩柯也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倘其再敢多说怪话,末将必将替主公将这厮砸成肉泥!”
“兴霸!……”当着乌鳢乌梅父女俩能说这话么?秦旭只觉的甘宁多么豪爽大气之人,竟然也被先登营那帮整日精力无处发泄的兵士门给带坏了,刚要出言对乌氏父女说两句告罪的话,却突然懵然一怔,再看向乌梅因为刚刚甘宁之语霞飞双颊的精致面容,心中陡然一动,面朝东北方向,心中默默做了几个长揖,脸上却是涌出一片至诚之色,突然对乌鳢长揖一礼,拱手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