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之上的二十里,比之陆上还有不同。特别是在顺江而下的情况下,抵达所需要的时间,就算再重的大船,不过也就是半个时辰而已。也就是说,留给甘宁的时间,还有富余。
“兴霸,你这是……”苏飞愕然的指着江上蓦然出现的“援兵”,脸上表情变化精彩之极,震惊中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却是不解。甘宁面对这十余艘江东战船,心生感慨之余,倒是还能用秦旭或者郭嘉料敌机先解释,苏飞却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除非让他相信甘宁私下其实早已被秦旭招揽,否则绝对难以解释为什么甘宁这才刚刚“有难”,便立马出现了江东军势前来解围。
“苏兄,此间事说来话长,颇多繁杂之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的清楚。实非是小弟故意赚兄长的前程。若是兄长能信小弟的话,待此劫过后,再容小弟向兄长赔罪!倘兄长认为甘宁是卖友求荣之人……”苏飞的反应看在了甘宁的眼中,但要让甘宁现在就对苏飞作为解释,也着实是为难,因为就算是甘宁,此刻也正糊涂,本来想要两不相帮保持中立,怎么就突然稀里糊涂的成了吕布军一方。若说是被黄祖此行来攻之举所逼,看起来事情也确实如此。但江东援军这十几条船明显就是早早的便在一旁“埋伏”,而且甘宁自己也是知情的,实话实说的话,估计就连甘宁自己也不会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可若说自己投靠了吕布军,却也根本不靠谱,同秦旭一通交谈,虽然在一开始被秦旭的“玩笑”沾了些口头上的便宜,但通篇下来,两人又皆是因为各自的原因,刻意回避了招揽这一话题,这么算来的话,其实又丝毫怪不得秦旭。整件事情看起来就像是顺水推舟一般自然而然一蹴而就,根本就没有丝毫人为的痕迹,让甘宁就算是此刻想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将心托付的好友苏飞,也是无从说起。最后被苏飞的问询的眼神弄的颇为尴尬的甘宁索性不费心思开口解释,侧过了身躯,闷声说道:“兄长若以为错认了甘宁,反正黄祖战船须臾即至,弟兄们人心惶惶,便请兄长斩了某头,去向黄祖小儿请功吧!左右黄祖所求者,唯有甘某一人而已,只求兄长能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情分下,或是依照前约,给弟兄们一个前程,或是……罢了,听天由命吧!”
“甘兴霸却是将苏某看成了何等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苏飞,正自惊诧难解于身处这被黄祖所利用,又忽而将被“敌军”所救,瞬间由生到死又险死将生的状况,突然听到甘宁突然的这般动作和说辞,佯怒望向甘宁,略带一丝苦笑意味,道:“若是某要用兴霸你的首级换取军功的话,又何须现在与你闲话?只是荆襄之地人传言,那吕布不过一莽夫,秦旭发迹前也不过是一介家奴,只是怕辱没了兴霸这一身的勇武。如今既然事已至此,同黄祖死拼孰为不智,左右也别无他法,兴霸且先借其力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再作区处吧!”
“怎么?兄长不与某一起离开这里?”听苏飞话中的意思,竟然还有想要留在这里的意思,甘宁急道:“黄祖若是见甘某留在这里还则罢了,兄长同黄祖小儿毕竟还有几分香火情分在,只要甘某败亡,兄长终究还是能留得性命。可若是甘某不在,黄祖又岂能轻易放过兄长?莫非兄长还在怪罪甘宁么?”
“贤弟多虑了!”在确定了甘宁有退路之后,苏飞脸上露出几分决然,正色道:“为兄怎么说也是主公麾下大将,虽然被黄祖小儿算计,差点就令贤弟你身遭不测,但毕竟主公与某有恩无怨!眼下主公同吕布军势交战,为兄如今惹了大将也就罢了,倘若……倘若未曾交战,便因为自身荣辱而临阵投递,日后却是叫为兄如何自处?贤弟且自去,为兄自有安身之计!就算是到了主公面前,为兄也无甚可怕!”
“哎呀!兄长!你又何苦如此!”感动之余,甘宁还真就被苏飞这狗脾气给弄的一点辙都没有。刚刚还一副为了兄弟可以舍生取义的悲壮模样,待看到甘宁有了“退路”之后,却又心思生变,不愿意因为此事而有损名节,搭上未战便降的名头。却也不去想,刚刚在为甘宁担心生死时,黄祖又岂能真的会因为所谓的同乡情分,就饶了搅合了一桩天大功劳的苏飞?人言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特别是在黄祖同蔡氏家族在刘表面前争相邀宠,去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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