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董承府邸当中,董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扪头叹息了。这事闹得太过玄奇了,以至于以董承也算是纵横大汉朝廷官场数十年,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这都三日过去了,却还是难以平复心境。
为什么会是秦旭,怎么就是秦旭?在失却心防的董琳在被董承三两句话便套出的当日“实情”,让董承也不着怎的,却是怎么也对秦旭恨不起来。
说起来这种事情能怪谁来?若不是自家宝贝女儿明知道这秦某人不好相与,还偏偏凑上去“招惹”,哪还有如今的事?秦旭,那可是秦旭,吕布的女婿!想来连吕布的女儿都能“降服”的了。自家女儿送上门去,被如此这般吃干抹净还帮忙收拾“后事”的事情发生,就不奇怪了。
“主公,大前日前来拜访的那两人至今已经求见不下十次了!您看……”如今令董承头疼之人远不止秦旭。现在天子年幼,对男女之事尚且朦胧,倒还可以给董承留出些思量的时间,但眼下沮授同袁尚两人一门心思要通过董承这条线面君,却是让董承极为后悔当日为何一时迟疑,将两人留在了府邸之中。本来还想用拖字诀,让两人知难而退,或者等不及而另寻他途,老袁家虽然败落极速,可毕竟有四世三公的名望,门生故吏极多,若是态度稍恶劣了些,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给自己捅刀子,这对秉承“谨慎”二字为人的董承来说,当不足取。可现在看来,这两人哪里还有什么大家风范,完全两块牛皮糖,八成是算准了董承虽然表面上同曹操分庭抗礼,但实际上还是颇为顾忌,绝不敢长留的底线,这才仅仅不过三日而已,即便是被董府仆从几次以董承外出不在为借口婉拒,但依旧锲而不舍的求见。
“不见!谁都不见!……唔……等等!”董承本是颇为烦闷的随口应声道,但话说到一半,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止住了话头,示意来人附耳过来,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深。
“公与先生!你说董国舅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们?”董承府邸东厢跨院当中,再一次求见被挡回来的袁尚,尚显青涩的脸上,已经满是怨气,颇有些郁郁不满的对正安坐吃茶的沮授抱怨说道:“要我说,咱们当初就该听秦使君的安排,没准这时候早就见到陛下了。倘若再像现在这般等待,说不定等二哥将冀州拱手让给曹操了,我等却还连陛下一面都没有见到。”
“三公子,沉住气!”袁尚这话说者无心,但听到沮授的耳中,却是不那么好听了。当初在见了许攸出现在了许昌糜家商铺当中,沮授何尝会如现在这般,好吃好喝供着,却是软钉子摆着,就是不给你帮忙办事。可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呢?现在沮授的心中已经开始隐隐怀疑此番包括自己的反应,其实都已经是在秦旭的谋划之中了,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的自己刚刚到许昌,就见到许攸在“候着”?沮授可不相信秦旭不知道两人的矛盾,因而让自己见到许攸,很有可能就是秦旭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置身事外。这个其实很正确的念头,在沮授的思虑中也仅仅只是一闪而已,便被否决了。在沮授的脑补当中看来,若是秦旭当真不想插手这件事情,放任曹操得了冀州对青、徐两州成掎角之势完成合围,彻底切断吕布军同其他势力的商道,完全是关乎根本的问题。在这件事情上,秦旭应当比自己还要着急才合乎常理。加上现在又听到了袁尚的抱怨,沮授闷声说道:“董国舅若是不想搀和这趟浑水,就算是秦旭亲来又能怎样?天子我等是一定要见的,袁显奕虽然有投曹之心,但其本身却是多疑之人,之前黑山贼张燕之事估计已经给这厮足够的教训,此番若是曹操不拿出点实际的好处,诸如封官许愿之类,袁熙是绝对不会有所轻动的,这点三公子只管放心便是。至于如何打开局面,关键还是在董承的身上。当初秦旭说此言时信誓旦旦,足可见董承其实也是极希望有人能够站出来同曹操掰腕子,这符合他的切身利益。如今之所以我等没有成功,必然是漏下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不知,而这信息,也许就是令董承就算是十分不愿,也不得不下死力帮我们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该当如何解决?”袁尚尚且没有意识到自己此番的举动,已经是让沮授宛如胸口塞进了一团丝帛一般,呕不出咽不下,难受的很,犹自问道。
“这……”
“两位贵客,我家主公有言带到!”正当沮授实在是想不出个通俗易懂的言辞来对袁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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