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汉一朝。().地方官员非奉旨、伐逆、剿贼、追凶,无故不得私出治境五十里,非宣召不可入京,违者以悖逆论,杖五十,流千里,而汉室宗亲尤甚。
虽然现在汉室倾颓之势已显,皇权已经名存实亡,各势力各自为政,但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特别是几乎所有有些心思的势力都在盯着周边“邻居”犯错,好有个幌子堂而皇之的吞并的情况之下,有些规矩,却是由不得你不遵守的。刘繇当然就在此列,而且刘繇不仅身为扬州牧、振武将军,还是是实打实的汉室宗亲,按理说,即便是那里是狼山虎穴,在没有接到圣旨宣调前,等闲也是不可轻出的,否则朝廷说不得第一时间就会给刘繇按上个悖逆的帽子。
可现在,刘繇非但来了,而且甚至还绕过了许昌实际掌控者曹**的耳目,直接欲要面见天子,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大的事情,才使得这位曾经的侍御史这般不顾大汉律法而行事。
“皇叔来此?快宣!”说来刘繇还是刘协自觉真正回到“天子生涯”之后,第一个来主动参见的汉室宗亲。比起那在蜀中之地,天府之国当土皇帝的刘焉,和灵帝血缘最近,不止一次差点被人推举继位的荆襄八骏之一的刘表,刘协对刘繇这位素昧平生的“皇叔”,倒是凭空生出几分亲近来。
若是按刘备忽悠别人时常用的自备解说词来介绍的话,刘繇是刘邦长子齐悼惠王刘肥之后,汉高帝正儿八经的阁下长房玄孙,血脉虽然同刘协这一支流传了四百年的皇族血统远的不能再远,却是皇族族谱中,最无可置疑其正统的皇叔!
“陛下!刘繇无旨意私离驻地,乃是身犯高帝钦定大汉律中,悖逆之罪。还望陛下……”黄琬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秦旭的小手段给气糊涂了,亦或是前番总是为所谓“圣人世家”出身的孔融之事被乱七八糟的意外搅合的一塌糊涂,此时却是忘了刚刚谁还在教训刘协要看在孔融出身份上法外徇私,这会子却仿佛成了大汉律法的捍卫者,听刘繇无旨而来,眉头一皱,直言劝说道。
“朕颠沛之时,闻听穷人家也须得有几门亲戚走动。朕久奉诸位老先生叫道,轻易不敢奢求相召皇亲,以免给小人可乘之机,如今皇叔亲来,定然有要事,这所谓悖逆之罪,还是暂且放一放吧!”刘协被秦旭一番做作使计,引发了同病相怜之感觉,对于倚老卖老,欺负小字辈的黄琬下意识的多出了几分抵触来。()又闻听黄琬话中之意,竟是一改之前为孔融求情时的通情达理,竟然平白无故要对自家“亲戚”动手,少年人掩饰不住心思,神色话语中已经是多有几分不悦了。
“陛下言之有理!刘正礼身居扬州牧,其属地却正是那远遁江湖的伪帝袁术所匿逃之地,这般不问情由便先治罪之举动,却的确是有些过了。”黄琬还待说话,却听得一直保持沉默,连刚刚那等事情也是一语不发的曹**,突然开口说道。
“你看,曹卿家也是如此做想!”刘协不无得意的对一脸涨红的黄琬说道。
老黄头这是看人下菜碟儿啊!刚刚因为想起黄琬前事,对把这老哥气成那样还有些内疚之意的秦旭,此时却是暗中撇了撇嘴。
“陛下!陛下!臣扬州牧、振武将军刘繇叩见陛下!臣无能,辜负陛下厚恩,还望陛下责罚!”刘繇被小黄门引进皇城之后,也顾不得眼前君臣百余人不进未央宫,却甘心在外面挨冻之举颇多诡异之处,三两步奔到玉阶之下,便自语带悲戚的高呼说道。
“唔?出了何事?皇叔莫急,起身慢慢说来!”刘协也算是久经风浪之君了。虽然被刘繇这番作态吓了一跳,却还能忍住脸上惊骇之色,看了皱眉谨思的曹**一眼,也不理会几欲开口的黄琬,直接问道。
“臣惭愧!万死难辞其咎!”刘繇听了刘协温言之后,竟是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说道:“臣蒙先帝厚泽,陛下洪恩,托付扬州之地,可……可自那袁术逆贼篡逆僭越之后,扬州便被其麾下伪征东将军孙策所侵,那孙策本意乃是意欲得扬州以图不可言之事,想来对那袁某也是虚与委蛇,几番攻略曲阿,皆被臣击退。怎奈,怎奈臣万万没有料想,此皆是那孙策意图使臣心生轻慢之举,臣所托心腹之人竟然就是孙氏族人,自陛下命志士击溃其巢穴,袁某南逃之后,治所曲阿瞬间便被孙贼里应外合一夜破陷,臣本欲至丹阳借兵,却得知那袁术竟然在溃退之后,盘踞于我扬州丹阳郡中,只数月便已然站稳了脚跟,并且广发伪圣旨、檄文,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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