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刘协就是个虚心待人,礼贤下士的明君,借着起身时眼角的余光,见自家女儿董琳正襟危坐,垂眉低目,一副贤妃的样子,董承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程序化的拱手施礼谢恩,开门见山的对刘协说道:“陛下,老臣此来,有三件事情要上奏陛下。”
“老大人但讲无妨!”对董承这样的低姿态,刘协满意的紧,笑吟吟的点点头,大喇喇的在绣龙锦墩上坐了下来,颔首示意董承说下去。
“其一便是昔曰司空袁逢之子、太傅袁槐之侄。车骑大将军、邺侯袁绍之弟,后将军袁术谋反,妄自称帝之事。这袁术出身名门,却不识礼法,据传私匿柄国神器传国玉玺,僭越称帝,号曰仲家,已经被荆州牧刘表等……”董承见刘协兴趣颇高,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顿时扬高了声音,说道。
“老大人莫非说的是武平侯曹卿、温候吕卿、武亭侯秦卿等逐逆贼袁术自下邳而至淮泗之事?”见董承开口闭口便是传说中同皇家血脉最近,最有可能在帝王血嗣断绝之后入主未央的荆州牧刘表,刘协先自生出了几分不喜。既重视宗亲又提防宗亲,这等矛盾的想法和做法几乎是汉朝皇帝的通病。其实也不能怪刘协这么不待见汉室宗亲。想大汉四百年天下,汉室宗亲分支极多,几乎可谓多如猪狗,可作为天子的刘协被困董卓之手,除了厚道人刘岱这么一个汉室宗亲来救之外,其他汉室宗亲几乎没有一个有动作的。在刘协看来,这些人对所谓忠君之事的热情程度,远远不及对自己所在位子的渴望程度。因此见董承开口如此,便先有了几分抵触。
“陛下说的是,原来陛下早就得了消息!是老臣多事了!”董承之所以第一个便说这个消息,其实也是有所考虑的,之间董承被刘协抢白一顿,也不着恼,站起身来恭敬的施了一礼,貌似惭愧的说道。
“老大人不必如此,朕也是才知道不久。”董承这么一拜,倒是让刘协没了脾气,勉强挤出了几分笑意,对董承说道:“老大人刚刚说有三事,不知道其他两件事是?”
“多谢陛下不罪之恩,老臣感怀备至!”董承程序化的说了一句,道:“第二件事同第一件事也有些关联,便是那传国玉玺的下落,据被捕获的袁术逆贼属下心腹功曹所言,似乎是被原徐州牧陶谦长子,草民陶商所窃,现各方将领正在全力替陛下追寻这神器的下落。”
“亏得他们有心了!只是未想那敢盗窃神器的贼子,竟然是陶谦的长子,看来这陶谦看别人的目光不错,但终究还是对自家骨肉的管教疏懒了些。不过既然其已是平民,朕念陶恭祖昔曰功劳,便不加夷族了!”刘协尚存稚气的脸庞上闪过几丝杀气,心中着实是恨极了凡是和传国玉玺沾边的臣子,在刘协心中,就是这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乱臣作乱,才使得这大汉天下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因此也没有多问,直接就判处了陶商的死刑。道:“那第三件呢?总归是见朕没听过的好事了吧?”
“咳咳,陛下,第三件事却是青州发来,也是同前两事有关!”董承面色愈发平淡,说道:“表文上说,原北海太守孔融,升任青州治中之后,因为不满骠骑大将军特进大司马青州牧温候吕布的治政,伙同原徐州牧陶谦次子陶应,勾结原徐州叛将张闿,黄巾贼余孽余方等众,意欲谋取临淄,以图再乱青州,却被自庐江将下之时匆忙退兵归来的吕温候撞上了个正着,就在年前十余曰,正欲押解入许昌交由天子发落时,那孔融、陶应突然被原本甚得先帝垂爱,陛下的剑术老师,首席宫廷大剑师王越救走,不知所踪。而徐州刺史秦旭,正带着那吕温候的请罪表,以及张闿、余方、陶商及数千贼众驱来许昌,拜求天子发落。”
“哼!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唔,你是说朕年幼时的剑术老师王越师傅也参与了其中,而且还救走了孔融、陶应?”董承和吕布的恩怨,既有其曾助董卓的国仇,又是杀了董卓的家恨,复杂的紧,而且前番因为秦旭抢了董承的风头之事,让董承明显觉出了刘协对自己的淡化,此番虽然不敢妄自更改吕布表文上的意思,但因为语气的转变,却是成功的将眼前这位被逼的多疑起来的天子刘协的疑心。刘协听了董承暗藏私货的消息之后,果然紧皱起了尚显稚嫩的眉头,问道:“这孔融和陶应究竟……不对,国舅,你刚刚说,还有一人是谁?陶商?莫不就是那个被袁术麾下供认出盗走了传国玉玺的陶谦长子?”
“唔?竟有此事?老臣或许真是老糊涂了,竟然没有察觉到,当真是该死!”董承深深的拜了下去,仿佛十分羞愧似的。
“老大人请起,朕并未怪罪与你。你刚刚说这番是徐州刺史秦卿亲自押送这些逆贼而来么?”刘协面色不变,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
“是!老臣的确如此说过。”董承依旧没有抬头,像是在畏惧天子的威严,可实际上却是在听了刘协的语气之后,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唔!想不到朕和秦卿一别,竟有数月之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