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绢帛,越过已然伸出手来的陶商,小步跑到陶谦面前。
“唔,商儿,你便念给为父听听吧!”陶谦没有接这绢帛,示意这家将将之递给陶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淡淡的说道:“也让为父知道知道这被称作世之虓虎的吕青州究竟如何破这个局!”
“是,爹!”陶商狠狠的瞪了这名家将一眼,夺过家将弓腰高举过顶的绢帛,愤愤的抖开,也不等家将退去,便大声念道:“青州牧吕,已委秦某掌奋武将军印,统领青州兵,不日将至徐……爹,你怎么了?”
“吕布!吕布!你竟然真的敢……噗……”就在陶商念完第一句时,陶谦本就颤巍巍的身躯便已然抖得更加厉害。没等陶商念完,陶谦竟是猛地直立起了佝偻的老腰,难以置信般的双目怔怔的望着天空。仿佛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嘶喊了一声,一股血雾径直喷出,直直的向后倒去。好在那家将尚且没来得及退走,就低头在这父子俩身边等候,眼疾手快扶了陶谦一把,才免了陶谦倒地之患。
“爹,你可不能有事啊。爹!那秦旭,那吕布……,我徐州究竟应该如何处之啊?”陶商也被这突来的消息乱了阵脚。语无伦次的说道。刚刚自家老爹陶谦还信誓旦旦的说吕布绝对不会取这唯一一个“自取灭亡”似的破解此阳谋之道呢,这才几息的功夫?就得了吕布竟然真的做到了陶谦口中绝对不可能做到之事。或许在陶谦眼中,雄踞青州,实力强横的近邻吕布是当世大敌。可在陶商眼中。因为历山山谷之中留下的阴影,那个文不能写武不能提的秦旭才是最强的威胁,更何况据那青州“友人”传来的消息,吕布非但赋予了秦旭青州兵的统领之权,甚至连在担任青州牧之前的奋武将军印信都交给了秦旭掌领,这是啥意思?什么枝干之论,什么父子相伤,明摆着自家老爹刚刚所推断的一切都成了妄谈。这让好容易才换回点信心的陶商情何以堪?
“老夫无事,商儿留下。其余人,退……退下!”被赶来的众人七手八脚在旁顺气的陶谦好容易喘匀了气息,强撑着扶着陶商的肩膀勉强支立,脸色苍白中透着几分潮红,强自吩咐道。
“这……主公,您贵体要紧,还是赶紧传唤医者才是!”赶来之人中有胆大的家将刚刚冒出一句关心之语,便被丝毫不领情的陶谦老眼一瞪,止住了话头,同余者一同纷纷低头应诺而去。
“商儿……你近前来,为父有话要对你说!”陶谦昂然耸立着干瘦的身躯,直到所有的家将都走了个没影,才长松了一口气,再也撑不住似得全身颤抖不已,怅然望着兀自双目怔怔的陶商,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似的咬牙说道:“既然此番为父所谋的唯一破绽已然被吕布那厮所解,想要困死青州已然成不可能之事,当下之计,唯有趁那秦某奉命掌青州兵,来此所带兵马必定不多之机,借机除之,或许尚可有环转之机。不过此事不能由我徐州出面,这样,你派心腹,不,你亲自躲开青州兵之防守,连夜去袁术军营,言我等欲以底限广陵一郡粮草为筹码,惑袁术答应借道下邳,击杀来人!”
“爹,这,这能行么?”陶商着实被自家老爹这个疯狂的计划给吓到了,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我等之前要用计使吕布入彀,才放任袁术那厮寇略下邳、广陵诸县,已然是示弱于袁军,助涨了其气焰。倘若那袁术心怀叵测,假意答应,趁着借道之机,不去阻拦秦旭,反而挥军直击下邳,那岂不是凭空给了吕布大义的名声不说,就连之前吕布贼厮侵吞我徐州二地被阚宣逆贼所劫掠军资之事,也不了了之了么?”
“我儿能有此言,为父甚慰啊!”陶谦见陶商说出这番话,眼中总算是露出几分欣慰之色,摇了摇头耐心的说道:“那袁术其人我儿有所不知,此人向来任侠而轻狂。其同冀州袁绍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共属四世三公之袁家,只因为嫡庶之分,向来不和。此番袁绍同公孙伯圭交战于河北,便有同伯圭结盟之意,方有袭兖州之事,最终被袁氏盟友曹操、刘表两相夹击,将袁术的老巢南阳夺去,使得袁术孤身立于淮泗之间,处于曹操、刘表窥伺之地,若有为父这伯圭盟友表示善意,不去计较其寇略徐州之事,又有这许多军粮资助,而求所击者又是同其有毁家之恨的曹操之盟友吕布之军,依着袁术的性子,必然会欣然允诺,不会糊涂到拒绝徐州善意,而四面树敌的。只是我儿此去须得谨慎,不得泄露丝毫消息,以免碍了为父的谋划。”
“怎么?父亲难道还有对付吕布的后手?”陶商本来被陶谦的一番针对时势的解说听得头晕脑胀,突然听到陶谦所言,顿时惊喜的问道。
“不错!”陶谦病态潮红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疯狂之意,冷笑说道。(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