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我们都去吧。当作是旅游一趟。”郑阳道:“这个好啊。你们那儿有什么特产和名胜古迹吗?”许世杰勉强笑了下道:“有窝窝头和馍馍蛋。”大家听出他在开玩笑,都笑笑。张方子道:“咱就一辆车,这么多人挤不下啊。”八儿道:“可以一起坐汽车。”陈曾摇摇头:“我们一直追求的是两个字,ziyou。坐汽车,不ziyou不随便。我们自己开车去,组织里现在不是有钱嘛,再买两辆二三十万的轿车。农谚怎么说,有钱不花等于没钱。”
下午四点的时候,陈曾开着他的车回到了租房门口,紧随着,“呜呼!”后面跟着两辆崭新油亮的黑se轿车,里面的人吆喝道。郑阳和八儿分别从两辆车的最驾驶座上跳出来。“爽啊!车是男人的面子啊!”郑阳乐道。
十分钟后,把该带的东西都收拾好带上,三辆轿车开出了胡同,沿着大路加速而去。
许世杰所在的县叫大同县,桑干河自西南向东北横贯整个大同市,正好经过大同县,也正好经过许世杰所在的村庄。从小临水长大,许世杰的水xing特好,小时候经常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只穿着内裤,去河里游泳捞鱼。也经常压着轮胎里带游到河对边,偷摘对面村田里的西瓜,经常被主人赶着扑通扑通跳进河里逃命。对面村里的人都特别凶,一旦抓住,绑在树上用鞭子抽,再让家长带着钱去换人。
许世杰一路给车里的人讲着。他还说,他家在村里算最穷困的,有个哥哥完全是个败家子,什么事情都干,经常外面欠着一屁股债,被别人追到家里打,打完后,许世杰的父亲再用鞋底抽他,可他根本不吸取教训,事后照样大把大把花钱,一堆一堆赊账。父亲这几年五十多了,以前还种地跑腿能挣到钱,现在连养家糊口都是个问题,可尽管那样,之前还是供着许世杰上学。可许世杰辍学了,他父母所有的期待都灰飞烟灭。许世杰摇摇头:“人穷了,连狗都欺负,别人根本不会看起你。”
两个多小时的飞飚后,车进入了村里,顺着桑干河沿路缓慢行驶,大家看着河流风景,风吹进车里,带着chao湿的水汽。许世杰说:“这儿空气湿度高,对患鼻炎的人有好处。yin天的时候,衣服经常是湿chao的。往年现在是汛期,经常会发大水,汛期鱼是非常多的,捧个铁筛子一捞,就可以捞到很多一扎大小的鲤鱼。大人们打的都是大鱼,小的半米,大的一米多长,因为汛期河水会比较浑一些,沙子和泥悬浮在水中,像黄河水一样。而鱼会缺氧,都会浮起来接近水面,渔民拿着棒子,看到鱼背就狠敲,水花溅起,落定后鱼就翻着白肚皮飘起来了。”
进入村zhongyang后,村里土气十足的村名们好奇的打量着来了的3辆汽车。眼神里是淳朴的好奇。大家都议论纷纷——这是谁家来了这么有钱有势的亲戚啊。
车在许世杰家门口的空地上停下。村里的很多孩子好奇的跑过来观看,站在一旁,既渴望又害怕,眸子清澈见底。许世杰的nainai拄着拐杖走出来,牙齿已经掉光了,嘴巴扁扁的,她不认识穿着牛气的许世杰了,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着什么。许世杰走过去握住她的手:“nainai,是我啊,世杰。”老nainai好像重听:“啊?你是谁啊?你说我们世杰啊,我们世杰在城里读书呢,要考大学,出人头地喽。”许世杰有些眼湿,这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后生走了出来:“别跟她瞎扯,她现在连我都不认识。”这人上身不穿衣服,下身穿着五分裤,双腿也被晒得很黑,大脚丫子拖拉着两只拖鞋,让人想到了一个词,邋遢。感觉他完全不像个年轻人。一点不干净整洁。其正是许世杰的哥哥,他和许世杰完全是两个xing格,许世杰在穿着上很注意,他说:“可以穿的不是名牌,但一定要干净整洁。”当然他以前有时候也很邋遢,枕头底下的臭袜子臭内裤。但他现在变得越来越好了。可能是因为有了目标有了信心的缘故吧。有一句话这样说:不喜欢打扮不喜追名牌,不一定是因为xing格,也可能是因为颓废。
许世杰瞪了许世鹏一眼:“再怎么说,她是nainai。你以后老了还不如nainai呢。”
许世鹏不耐烦道:“好好。”又看了看其他人,“这是你朋友啊。”许世杰点点头:“嗯,我朋友。”许世鹏过去惊奇而兴奋的摸着车,“这你朋友的车啊?有钱呐。”陈曾故意道:“这两辆是我们的,这辆是你们许世杰的。”“什么?弟弟,这是你的?”他对许世杰的称呼立马就亲切了。许世杰看着陈曾,目光里流露着一丝暖意,他点头道:“嗯,是我的。”“你小子半年没见就混出去了啊?!”
许世杰不想再谈这个话题,道:“爸和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