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营造着一种古老的氛围街道两旁密布着一家家餐馆酒吧与店铺经过严格筛选的游客惬意地悠闲散步或选购工艺品或坐在古老屋子里品尝阿拉伯风味大餐漫步小巷处处有着艺术的魅力:一段台阶路、一个拐角、一个路灯、一个门洞、一扇窗棂甚至一棵棕榈树在墙上的投影都无不流露着典雅范围不大的小巷里处处皆可入画
一个歪戴帽子的十二、三岁少年飞快地跑过來敲打车窗布劳恩以为他有什么事便摇下玻璃不料这个恶少“呸”地将一团浓痰吐到布劳恩脸上后跑开了然后站到远处招手:“德国猪來追我呀”
在一座修道院门前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修道院院长正无聊地东张西望布劳恩有意在元首面前卖弄一下便伸出头主动搭讪:“尊敬的院长我记得这个修道院是公元七世纪修的吧”
对方望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回答:“不是公元五世纪修的比西奈山下的圣卡特琳娜修道院还要早一百年这中间要相差二百年呢”然后他用希腊语咕嘟了一句:“你这讨厌的德国杂种”
伊卡里亚岛形状像一条横卧着的虫子德国人接管岛屿后把所有岛民都驱赶到中部其余的一概划为军事禁区也可以这样说:250平方公里的伊卡里亚岛只剩下埃夫季洛斯镇附近的50平方公里聚集区其余地方已然变成了岛中之岛与时时代代居住在伊卡里亚岛的居民们已无半点关系
因此三人刚离开镇子不久一堵横跨岛屿南北的五米高的石墙矗立在前面城墙上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配备探照灯的岗亭哨兵的靴子“格噔”响着枪刺闪着白光让人不寒而栗通过唯一的钟楼式城门进入“围城”内俨然到了另一个世界深沟高垒岗哨林立铁丝网遍布希特勒经过好几座哨卡沿着盘山公路來到一处群山怀抱中的谷地空军士兵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到处是明碉暗堡有一处山顶上屹立着一座拜占庭式建筑风格的修道院爬到顶上仔细一看发现那巨大的十字架是伪装的天线向西南俯瞰时发现有一块硕大无朋的椭圆形建筑那是此行的终点
一些当地征召的养路工有气无力嘻嘻哈哈地加固路堤前面传來纷至沓來的脚步声和嘈杂声一个战俘
真正的新西兰战俘而不是元首般的假冒伪劣
正向这边狂奔后面几人穷追不舍一个小头目气喘吁吁地高喊:“他妈的跑得真快打死他”“砰
”一声枪响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谁让你开枪的我说的是抓到以后打死他”
战俘更加亡命地狂奔过來希特勒与鲍曼敏捷地跳下车从两面包抄过去希特勒一个扫荡腿战俘在空中转了半圈像麻袋一般墩在布满尖石的地上被墩得眼前只剩下星星
后面的人像狼一样扑过來把他按倒在地小头目一枪柄抡在他头上然后几个人愣住:“元首”
专业上打满分政治上打零分的布劳恩不紧不慢地踱过來用手托起逃犯的下巴说:“布鲁斯你怎么又逃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新西兰战俘一见到布劳恩全身松弛下來还死驴不怕狼扯咧嘴笑了笑:“长官我早说过逃跑是我的专长我是奥拉克理工学院的长跑运动员”
“把他押回去”布劳恩向小头目摆摆手希特勒与鲍曼对视了一眼鲍曼向小头目伸手小头目几乎是一脸感激地把枪递给他
鲍曼一枪把战俘撂倒布劳恩瞠目结舌地杵在那里被希特勒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逃跑了三次你还饶他你知道他为什么一遍遍逃跑吗等有一天他跑到外面与英国特工搞到一块回头炸了你的实验室你才舒服了是不是”
“啊”布劳恩惊出了一身冷汗希特勒向鲍曼下令从希腊调一队党卫军过來他双手握紧拳头喷溅着唾液吼叫:“在这个岛上只有德国人是主人任何对主人不敬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布劳恩小心翼翼地争辩:“伊卡里亚岛已经划到德国因而岛上的居民也是德国人”这句话把元首惹火了指着围拢过來看热闹的养路工咆哮如雷:“放狗屁你看他们那有德国人的样儿似军似匪似民似贼”
布劳恩彻底讶然了:眼前这些傻笑着的养路工有的耷拉着头有的搓着泥有的把手伸进裤裆里还有的头发花白连铁锨都拿不起來一看就是顶替儿子滥芋充数的光冲他那副老相也是沒卖相的遑论日尔曼人的条顿形象
布劳恩的科研机构在一座类似于罗马斗兽场的圆形拱桥式建筑内只是比罗马斗兽场大几倍布劳恩给它起了个奇怪的名字:足球场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无法踢球所以只能在这里寄托思情因为它太大了起码有7个足球场大它的占地面积约有5万平方米围墙高约21米各个科研工作室、办公室、宿舍、餐厅就安插在这些围墙里空旷的正圆形院子中央有一幅圣母的头像她的周围围拢着四个圣婴
这座庞大的圆形建筑容纳的不是几十万人的观众而是德**工科技的结晶、德意志人的骄傲当今世界上举世无双的利器、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运载火箭
布劳恩引领着元首与鲍曼进入通体透亮的控挥室类似于天文台的半球体由钢化玻璃制品遥远的苍穹被浓缩在这里研究人员个个埋头钻研孜孜不倦;手摇计算机“喀嚓喀嚓”响着测试数据不断报來一个个成果呈现出來一切都在热火朝天而有条不紊地进行
布劳恩拍了几下巴掌充满感情地喊叫:“大家停下我们敬爱的元首看望大家來了”一些人停下手头的工作欣喜若狂地跑过來另一些人仍在忙碌着匆忙间的惊鸿一瞥中流露着敬仰但元首发现他们都面带菜色胡子拉碴头发长得像叫花子让他心酸:“他们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