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雨来得急停得也快,红日从乌云探出头来,黑压压的乌云边缘镀上了一层金光。
李德有意让装甲车拉到车队后面,他有好多事情要办。他让大家保持无线电静默,他自己忙着发布命令,连珠炮一般向鲍曼说个不停:
“马丁,你给斯摩棱斯克的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包克元帅发电,让他火速赶到奥廖尔。还有,再过一小时就到了拉夫罗沃市,你以政治局委员的身份发布命令,让党卫队短期训练学员们集结待命。另外,通知哈尔德乘专机到奥廖尔。”
“冉妮亚,你以外军处的名义,通知勃兰登堡驻奥廖尔办事处,让他们集中所有学员等待命令。”
车队走近拉夫罗沃,一支党卫队车队在路边恭候。这些学员正接受反游击训练,他们按受的第一个任务是提防陆军,为元首保驾护航。鲍曼担任这支小队伍名义上的指挥官,实际指挥权落到冉妮亚手里,她正在指手画脚:
“那辆小车排到前面,大卡车在中间。你们把坦克开出来干什么?那要费多少油呀?再说前面是大马路,又没有战壕,吓唬谁呀?开回营房去。还有你,党卫队二级中队长,把摩托车上的机枪收起来。什么?你们不愿意听陆军女军官的?你再说一遍试试?滚下去,从哪来滚回哪去,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党卫队有什么了不起。”
装甲车队经过一座巨大的轴承厂,行人和车辆渐渐多起来,三叉路口上立着一块牌子,一个箭头指向东北方向,旁边写着:奥廖尔——5公里。
为了减少目标,车队避开大路,沿奥卡河的小路行进。李德让车停了下来,环视四周,手指向河边的一座水磨房。
冉妮亚和卡尔梅克人带领手下如狼似虎般冲向水磨房,生龙活虎的党卫队在周围警戒,卡尔梅克人带着所剩无几的手下冲进水磨房,一阵乒乒乓乓的嘈杂声后,几个农妇和一个老头被赶了出来,卡尔梅克人向元首招手。
李德把鲍曼、冉妮亚、丽达和海空军副官,以及卡尔梅克人召集进房间,有意拉下了施蒙特。他闷闷不乐地呆立的车旁,百无聊赖地望着喘急的水流冲着水车吱吱扭扭地转动。
几个男女以李德为圆心围拢成一圈,听元首给他们面授机宜:“等会到了第4集团军司令部,你们走在前面,我走在最后。等特雷斯考上校问起我来,你们低下头装出一副沉痛的样子来。记住了吗?”
几人在嘈杂的水流声掩护下窃窃私语了一阵子,卡尔梅克人提着枪走出来,神秘兮兮地把几个手下招到一起如此这般了一番,大声问道:“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狗蛋亮起嗓子喊叫。卡尔梅克人白了他一眼说:“我最放心不下你,说说看你记住什么了?”
狗蛋挠头:“等那个死上校问起元首,就装做在地上找东西的样子,心里念叨着爹死了。”
“你妈死了呢。如果有谁走漏了风声,我一定饶不了他。”卡尔梅克人威胁了一通,检查枪里的子弹。抬头发现格鲁克冷冷地盯着他们。
格鲁克非常郁闷,继而怒火中烧:一路上元首与手下窃窃私语,一副搞阴谋诡计的德行,却像躲瘟神一样躲避他,仿佛他是俄国间谍。什么意思嘛。
不行,他毕竟是权贵一时的陆军元帅,在他的地盘上还有什么事背着他呢?特别让他郁结的是元首把宪兵扔到一边,却让党卫军学员们跟随在周围,这明明就是看不起陆军嘛。
生性耿直的格鲁克气呼呼地站到元首面前抱怨了两句,元首并没说什么,他身边的女军官淡淡的一句话,像一颗炮弹爆炸一般,把他炸晕了。
“什么?作战部长特雷斯考上校是间谍?开什么玩笑?真是天方夜谭。”他嚷嚷起来。
“轻点。”元首在他脸前挥手,手指差点触到他的鼻尖上了。
丽达便把一切,包括从柏林和哥本哈根发现的线索以及今天早上审问苏军的详细情况给他介绍了一遍,格鲁克仍然不愿意相信,他梗着脖子对丽达嚷嚷,声言要和俘虏对质。
李德久久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光他的作战部长与敌人勾结,而且中央集团军参谋长特莱斯科夫将军是德国抵抗运动在军队里的领导人。
元首的眼光好像要穿透他的五脏六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格鲁克急眼了,他发毒誓:“如果我知道特雷斯考反对帝国元首,天打五雷轰,死了没地方埋。”
“得得得,看你这誓发的。”李德不由地转向丽达,她一本正经地说,迄今为止,没有发现格鲁克与他的作战部长有瓜葛。
格鲁克倒抖起来了,挺直脖子顶了一句:“什么叫迄今为止?本来我就不知情。我永远忠于元首。”
“但愿如此。空口无凭,我要你用行动证明。”李德眼珠子仍在他身上打转。
格鲁克左手悟胸右,我会证明的。我生平最反对背后插刀子的人。假如我的作战部长是叛徒的话,那我亲手枪毙他。”
长长的车队驶入奥廖尔加里宁大街。一个中队的勃兰登堡团士兵等待多时了。车队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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