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白十字盾形徽章的意大利国旗、白绿红金狮子绿叉的保加利亚旗,还有蓝白横条加十字的希腊国旗正在迎风飘扬。
上午十一点,一支专门接受首脑们检阅的部队就位了,他们是德军第12集团军一个团,匆匆忙忙从阿尔巴尼亚乘车赶来的意大利威尼斯师的一个营,从希腊东北部的科莫蒂尼心急火燎地调过来的保加利亚的一个连,还有刚刚征召的希腊山地旅的一个连。
检阅台上,德国元首希特勒和意大利领袖墨索里尼并肩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希腊傀儡政权首脑特索拉科格罗将军不时挤到两人跟前献媚,临时拉来凑数的保加利亚驻希腊大使自知与他们不是同一级别的,远远地躲在检阅台边缘,与鲍曼、利斯特和几个穿着华丽衣服的意大利军官站在一起。
检阅开始,军队行进的声音以及军靴踏地的声音响彻整个古老的广场,德意军队经过时,德国元首和意大利首相情绪高涨,当衣着华丽的希腊山地部队经过时,更让希腊首脑特索拉科格罗重新领略了“雅典精神”。可怜的保加利亚大使雪上加霜:那些长途跋涉、刚跳下车的保加利亚士兵拖着疲惫的身子通过广场时,简直跟回圈的羊差不多。
一些雅典人,主要是小孩子和无事可干的老人们出来观看,当德军通过时,响起稀稀啦啦的掌声,当意大利人军队经过时,迎接他们的是一片沉默。保拉利亚军队博得一阵哄笑,胸前镶着“心”形纽扣的希腊战士通过时,观众们含泪高呼:“希腊万岁!”
检阅刚刚结束,首脑们就餐后,聚到皇宫举行会谈。此前李德想方设法逃避希腊人的埋怨,现在只得硬着头皮听希腊首脑喋喋不休的诉苦:“饥饿像潮水一样漫延,我是首脑,但我的两个亲戚就死于饥荒。”
墨索里尼富有同情心地倾听着,间或向元首瞥了一眼,末了还假装抹眼睛。元首对他猫哭耗子假装慈悲很反感,对他反唇相讥:“从法律上说,整个希腊是属于意大利管辖,德国只负责军事,意大利应该负责民政,就是说,你应该对希腊发生的事负责——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墨索里尼不干了,针锋相对地喊叫:“法律?你们德国人什么时候管过法律?既然你把寡妇娶到家里,享用她的同时还得抚养她带来的儿子。你们占领了希腊,就得负责人家的一切,这是显尔易见的道理。”
“要不是你们,我才不愿意娶这个没人要的寡妇的。”元首喊叫道。墨索里尼被刺到疼处,腾地站起来:“这么说,是意大利把这个没人要的寡妇硬推给你的?你别占了便宜还卖乖。”
元首也站起来:“占个屁的便宜,希腊是个只有神话的地方,要资源没资源,要劳力没劳力,倒把我一个集团军困在这里了。要不是你冒冒失失地进攻希腊,我才不愿意到这个拉羊皮不沾草的地方。”
保加利亚驻希腊大使知趣地告辞了,谁也没有挽留他——包括希腊首脑。一会儿,广场上传来保加利亚部队的集合和上车的嘈杂声。
墨索里尼气得肚皮像青蛙一样,但也只能是哑巴被爆菊——有苦说不出。两年前,他为了与希特勒争脸面,毫无理由地从阿尔巴尼亚进攻希腊,谁知道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打了半年,意大利军队与他们在东非、北非的表现一模一样,派出的50万大军被30万希腊军队打得落花流水,撵入阿尔巴尼亚。
娃娃洒水、大人摔跤。墨索里尼只得向希特勒求救。在意大利军队整个冬天打败仗的地方,德军和一部分保加利亚军队仅仅用了两周时间就取胜了,不仅占领了希腊,还把乘机浑水摸鱼的英军赶下了海,并以高昂的代价,从空中占领了克里特岛。所以,墨索里尼尽管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想到今后还得依赖德国,只得揉着肚子,把一肚子气从下面排出去。
实际上最难受的是希腊首脑特索拉科格罗。大人吵嘴,娃娃遭殃,他俩把具有五千年文明的希腊比作寡妇、把美丽富饶的希腊比做拉羊皮不沾草的地方,只图嘴上痛快,不提出任何解决方案。最终,他鼓起勇气,决定利用这难得的机会。
希腊首脑态度谦逊、语气坚决地开口了:“首先,我感谢二位世界级领袖到希腊视察,这是对饱受战乱和饥荒的希腊人民的关心。利用这难得的机会,我想提出自己的一点想法。”
他的话像决堤的水一样滔滔不绝:“去年饥荒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关健是以后要吸取教训,去年的悲剧决不能上演,不然,抵抗运动就会在全国越燃越烈。”
元首插言:“目前,希腊的抵抗运动还没形成气候,你要做好分化瓦解工作,让希腊**、保皇派、伦敦派都相互猜疑,内斗去吧。去年解散希腊军队是失策,现在,我要你马上征召4个师的军队,关健是加强训练,一支没有战斗力的军队只是有编制的造粪机器。”说完他瞥了墨索里尼一眼。
墨索里尼脸红了,他身后的意大利将军们也坐卧不安。这了掩饰,领袖挥动大手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去年饥荒时,德国人把阿尔巴尼亚的燕麦买空了,由于没有了马料,死了很多马,这笔损失谁承担?”
希腊首脑没有理睬从领袖降为商人的墨索里尼,真诚地向元首表示感谢,不料元首大骂起来:“我们征调的燕麦数量至少饿不死人,但是你的希腊官员们把好多救济粮拿到黑市上卖,据说到现在还有人囤积居奇……”
他突然停住嘴,脑子里闪过一道火花:对呀,雅典的老百姓们不是怨声载道吗?何不把一切地怪罪于这些官僚和奸商呢?对,只能在这里作文章。近期内查办几个大案要案,让老百姓出口恶气,最大限度地消除人们对德军占领的怨恨,实现希腊半岛的稳定。
元首还想的更远:虽然希腊的战略价值有限,但是,英国丘吉尔对一次大战时登陆巴尔干失败耿耿于怀,老做登陆希腊、在轴心国软腹部插一刀的美梦,再者,德军进军中东,需要希腊这块跳板,因此,决不能让南斯拉夫游击队这样的事在希腊重现。
元首腾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希腊首脑,直盯得特索拉科格罗浑身发毛,直盯得意大利首相莫名其妙。鲍曼伸开手掌在元首眼前晃了晃,见没有动静,扭过头始发现元首眼光并不在希腊首脑身上,而是穿越墙壁,飞往遥远的地方。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德国元首回过神来,纷乱的思绪慢慢理顺,头脑非常清醒地面向希腊首脑发布指令:“特索拉科格罗将军,请你记住我的指令,这些指令,将成为今后一段时期的治国方略。”
希腊首脑在纸上刷刷地写着,墨索里尼尽管不会作笔记,也屏气凝神地听着。元首背着手站在窗口,缓缓地说:“参照德意志帝国的政治结构,建立高效、公正的希腊政治框架,也就是说,尽快完善政府、议会,首相、总理与议会要各司其职,相互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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