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被他的施舍口吻打掉了自信,低头嗫嚅:“那个德国上等兵该死,如果那人不死,我们都得死。敌后作战需要绝对忠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说他是反战人士,是德共.党员的儿子,他还……”米沙还想说什么但想不起来了,使劲拍着头。
“退下,下一个。”米沙没动,还在使劲想。
“别像一块木头杵在那,退下”。少尉的声音如雷贯耳,一些人不堪轰炸,捂上了耳朵。法警把米沙拉下证人席,临出门他记起来了,手扒着门喊叫:“他还骂了元首,说希特勒是混蛋,好多人都听到了,法庭可以调查……”最后两句是在门外走廊里说的。
下一块木头是劫后余生的战俘:一名年纪轻轻却头上半秃的上尉连长,他感激地盯了眼被告:“我的脑袋告诉我,做人要有良知,这是德**人道德的一部分。因为如果没有这个人,我的脑袋就不在了。我从没说过这样一件事,今天我要说,那怕别人取笑我也要说出来:我的这颗脑袋曾经被迫钻了无数次女兵的裆下——在一个蓄意复仇的犹太女兵的胁迫下。如果你不这样做,她就会一脚把你踢进冰窟窿里,我看到至少有四个士兵死在她的脚下。”
“绞死这个犹太猪。”下面群情激愤,法官拿起锤子,仍制止不住听众的义愤。
“她的一家被特别行动队处理了。”上尉微微激动:“她是该绞死,最后也被我们清算,但不是依靠这个法庭,也不是依靠在座各位的义愤填膺,而是靠这个人才得到实现。你们知道战俘们怎么称呼他吗?德军战俘的牧羊狗。”
冉妮亚粉墨登场了,上来先向元首像敬礼,敬完礼才发现墙上是列宁像,她错愕的表情让李德看得心痒痒,尽管昨夜两人同枕共眠。
法官高举起一张纸,故意大声念叨:“冉尼亚——这不是德国人的名字——陆军总部东方外军处中尉军官,以前是苏联工农红军格鲁乌军官,再往前是拉脱维亚总参情报官,年纪不大,阅历挺丰富的啊。”他把纸夸张地放到桌面上,露出开庭以来第一次笑,原来他也会笑的。
台下一个声音高喊:“是谁把这个女特务调到陆军总部的?应该向元首告状,岂有此理。”
鲍曼与赫普纳用手悟嘴哧哧笑着,斜睨着元首,他面无表情地正襟端坐。
公诉人一双小眼睛骨碌碌打量着她,一张口就显示出他调查的细致:“作为突击队的前教官,你怎么评价一次行动中高达76%的战损率?那些阵亡者是你辛辛苦苦训练的,你对此有何评价?你认为卡尔梅克人在保护战俘方面还有什么指责的地方?比如说,让战俘充当人墙?”这是明显的诱导,可法官与法庭指定的律师此时玩忽职守了。
冉妮亚回答:“有,他有很多让人指责的地方。”
冉妮亚的出现,让昏昏欲睡的法庭出现生机,此言一出,更让法庭一下子热闹起来,上校审判官不再一脸鄙薄,可以用亲切表示。他眯缝着眼睛,手往上抬了抬,示意她说下去。书记员做好了奋笔疾书的架势,公诉人一脸期待地坐直了身子。卡尔梅克人若有所思地期待着。
“他唯一错误是对德国的忠诚。”她有意迈着苏式操练步伐,昂首挺胸地退出。
狗蛋怯生生地上场了,边走连念叨:“哎呀妈呀,我狗蛋也能上场子,上辈子积德了嘿。”
狗蛋站在证人席上,滑稽地向包括被告的所有人鞠躬,不小心脑袋碰到围栏上,砰地一声后荡着金属的颤音,惹得满堂大笑。他悟着头骂开了:“瘪犊子玩意儿才好给他安个王八操的名声呢,我觉得那哈,满天下欠整的人越来越球多了,什么玩儿,小样儿。”
他指着卡尔梅克人继续控诉:“他满脑袋的高粱花子,领着我们把脑袋掖进裤腰里干,整得哈事呢?最后操鸡.巴玩儿,整了个公公背儿媳——吃力不球讨好。”
对明目张胆的谩骂法庭能容忍,皆因没人能听懂他的话,被他指手画脚的表面现象所迷惑。法庭本来有好几种语言的翻译,可那个来自南京西门子公司的德国人只能连猜带蒙几句江浙活,还以为狗蛋说的是日本话呢。
一阵小小的骚动,法警报告说,有一个不适宜做证人的非要作证。法官微微皱眉,十分勉强地点头同意。
格鲁勃斯站在证人席旁边: “我只说一个字,一个字。”看到大家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他身边了,他脸上挂着类似刚打完架的蛮横,吐出一个字:“球!”在法警采取措施前,趾高气扬地下去了。
“潘格尔德上校到。”法警喊叫。一名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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