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骂,骂得很难听,还拔出手枪威胁。一半是酒精的作用,一半被刚才一幕震惊,空军副官贝洛竟然与下面对骂起来,这下被捅了马蜂窝了,党卫军军官一声令下,哗啦啦过来十几个队员,迅速将饭店包围后,军官带领几个士兵骂骂咧咧往楼上冲来。
鲍曼把元首拉入套间,外面只留下三对男女,门被踹开,服务员后来居上,像泥鳅一样站到军官面前解释:“这是柏林来的客人,是曼施坦因请来的。”对方那里肯听,一把将他拉开,几人迅速把他们围在中间。
军官左边领子上四颗钻标记,表明他是二级突击队大队长,右边领章是黑色无任何标记,表明是隶属帝国保安局。面对三个上校,他没有一点畏难情绪,呼呼喷着酒气,用手玩弄着手枪套扣子问道:“刚才是那个王八蛋违犯宵禁令的?站出来。”
贝洛刚上前一步,对方猝然一拳,贝洛鼻子里流出鲜血。
贝洛要还击,施蒙特与阿尔布雷克特从两边拉住他,他们相信,经过刚才一幕,加上在元首房间撒野,他这个二级大队长当不下去了,让他像秋后的蚂蚱一样蹦跳几下也好。
二级大队长以为他们被吓怕了,丢下海陆空三个上校,活动着手腕走向三个姑娘:“刚才我还看见一个红发美女,啊,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违犯宵禁令呢?”
冉妮亚冷冷地看着他,丽达也冷眼旁观,只有爱得莱德小姐直往后躲避,冉妮亚把她拉到身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
二级大队长抓着冉尼亚的下巴,食指与姆指稍稍用力,没有出现预计的喊叫,冉妮亚还是冷冷地看着他,只是咬紧牙关,忍受着痛感。
施蒙特看不下去了,上前劝解:“我说同志,跟一个姑娘较什么劲?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二级大队长放开冉妮亚的下巴,头转向施蒙特,上下打量了一下,嘴里吐出杂碎:“为什么骡子生不出驴吗?我告诉你,因为骡子的逼不像逼,倒像是某个人的嘴!哈哈哈。”
他的几个喽罗也仰天大笑。施蒙特血往脑门上涌,阿尔布雷克特与贝洛强行按住他。
他又一次把三位上校的忍让当成软弱可欺,干脆不再理会他们,重新伸手去捏冉妮亚的下巴,这次她忍无可忍了,挡开了他毛绒绒的手。他生气了,左臂勾勒起她的头,右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出乎他意料之外,冉妮亚膝盖往上一顶、纵身跳起侧踢、跃起双脚.交替直踢,右脚踢在他胸膛上,他往后蹬蹬几步,阿尔布雷克特乘势脚下一勾,二级大队长两脚朝天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手下蠢蠢欲动,一个乌克兰民团模样的人冲向丽达,被她一脚踢向二级大队长,把刚爬起来的大队长撞倒在地。剩下几个一拥而上,丽达猛窜升又劈开双腿落下来,踹在两边的喽罗胸脯上。
门开了,一帮全副武装的党卫队冲进来,把枪对准副官和姑娘们,二级大队长第三次爬起来,大喝一声:“把违犯宵禁令、武装对抗党卫队执法人员的嫌犯押走。你俩到里面搜查,看有没有同党分子。”
套间的门开了,同党分子出现了——穿着褐色制服的鲍曼与披着墨绿色外套的元首。
二级大队长怔忡地站着,鲍曼上前一个耳光,元首制止:“不用脏了你的手,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妇女和婴儿的血。”
李德背对着他,厌恶地对二级大队长说:“你真是德意志帝国之耻。自己向你的上级请求处分吧,对他说,帝国元首和党的书记对你们今晚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
就像夏夜里吹过一阵寒风一样,大家怏怏不乐。民族主义、种族主义是纳粹党的国策,就像急驶的列车需要惯性一样,尽管最近在种族政策上作了一些调整,长期以来形成的惯性不是一下子能改变的,刹车刹得太紧,反而会翻车。
丽达冷不防插了句:“怎么会这样?”
冉妮亚狠狠地呛了回去:“我们对付的是其他民族,总不至于对付自己的同胞。”
丽达一脸不解:“你是俄国人,你怎么老说……我们?”
冉妮亚白了她一眼:“我提醒你,我是拉脱维亚人,不是俄罗斯人,这完全是两个概念,请你记住这一点。”
“别吵了。”鲍曼断喝,继而对元首说,应该给希姆莱打个招呼。元首摆摆手,似乎自言自语:应该撤销党卫队秘密行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