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心里却悲痛了起來,想当初我们出发时熙熙攘攘那么多人,而眼下就剩下了这么几个,本來因祸得福我拥有了这一身连做梦也想不到的本领,有足够的信心能保护着他们安全的出去,可从眼下的情况來看,我又能保护的了谁呀,
陆大川最后提出的都是我们要面对的实实在在的问題,到时真到了那一步,是顾不上了,但现在不由得人不想,对于前两个问題我倒沒有过于的担心,装备沒了我们的日子肯定会极其的苦(失去帐篷、睡袋可能会想舒舒服服睡一觉也找不到一个地方;失去炉子、餐具找不到柴禾的话连口熟食、开水也吃喝不上;失去照明设备在暗无天日的暗河内他们就会长期处于什么也看不见的状态……),不过有我在还不至于会死人;找不到河岸可供登陆,只要暗河两边的山壁不消失,以我目前的能力在山壁上开凿出一块可供我们休息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遇到最后一个问題我该怎么处理,我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四个人被激流冲散了的话我该护着谁,舍弃谁,
陆可琴是我深爱的人,不护着她我肯定做不到;陆大川是陆可琴的哥哥,我未來的大舅哥,也是对我帮助最大的一个人,于情于理在他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我都得舍命相救,护着陆可琴和陆大川,就意味着舍弃了林仙儿和刘长腿,之前那些队友虽然不是我杀死的,但却是因为我而死,现在只是因为我和陆可琴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就直接舍弃他们我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我眼睛不由得看向了他们两个人,山洞内的望天吼停止吼叫后,林仙儿站直了身体,不再依偎着我们,不过手却在我胳膊下面紧紧揪着陆可琴的衣服,察觉到我在看她,她转脸看着我极其自然流露出一丝笑容,随即转过脸去看着前方;再看刘长腿,在大多数时候,不管我们在做什么说什么,只要周围情况不明,他不用谁说都会主动地担负起警戒的重任,此时也不例外,在望天吼发出第一声吼叫,他从背包里拿出弹药后,眼睛便沒离开过传出吼声的洞口,我心里很清楚,竟管我们已经很明确地知道枪弹对望天吼造不成任何伤害,但是必须扑上去以命相搏时,他定会毫不犹豫冲在最前面……
林仙儿看我时眼中充满了信任,刘长腿心里时时刻刻装着我们所有人的安危,对于这样两个人我怎么能舍弃他们呀,想象到一群鳄鱼同时扑向不同方位的四个人,我只能救起其中的一个或两个,我感觉到心里在滴血,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我心里对自己说着,极目远眺仔细打量起我们所在的这片河滩周边的山壁,
当初巨轮靠岸时,我们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河岸尽头山壁上的望天吼,我把陆大川从船上送到岸上后,他二话不说独自一个人跑了,让我在后面急急忙忙上蹿下跳,沒顾上仔细查看河岸周围的地形,发现这里的望天吼嘴巴不是通道,还长着獠牙之后由于刘长腿心生不平一颗手榴弹生出诸多变故,我们心思全放在了躲避危险上,完全忽略了除河岸以外的地方,
此时看到河滩外两边山壁上的情形,才发现自己这半天纯属庸人自扰,因为我们脚下这片河岸也是山壁延伸出來的一个平台,一面连山,三面临水,长度不过五十多米,往两边走不论哪边,出了这个平台的范围便沒有了踏脚的地方,我们在这是为了等着乘船离开,又不是坚守阵地,完全可以先行在河岸之外的山壁上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船來了再想办法上船就行了,根本沒有必要等着望天吼出來了跳河逃生,
想到先行离开,我便权衡起了去河岸上游的山壁上等着合适,还是下游合适,我们來的时候巨轮是顺流而下的,根据我们两次搭乘的同一艘轮船航向不变在亚特兰蒂斯同一个地方两次停靠之间的天数來估计,它在暗河中某两点之间來回往返要比绕地球转一周的可能性要大,也就是说几天前它是顺流而下,再次到这段河道应该是逆流而上,如果真如我料想的一样,我们在上游等着轮船停靠过后离开时上船肯定要比轮船靠岸之前上船要安全得多,于是我决定到河岸上游的山壁上找个地方躲避,以防望天吼出來措手不及,
打定主意,我简单对陆大川他们讲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所有人都表示赞成,我们一行人便沿着河边向上游的河滩尽头走去,走了还不到十米,沉寂了好大一会的山洞内又传出了狮吼声,这一声吼叫比前面任何一声都要巨大,震得我们脚下的河岸都颤动了起來,山壁上还传來了石头滚落的声响,
他们都站住了脚,扭头打着手电观望,陆大川还拿出了望远镜,我急忙招呼他们:“快走。”
陆大川带着哭腔说:“郑爽,來不及了,那家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