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袁闲边说边举起右掌隔空对吴子纤一推,一道劲力瞬间袭到吴子纤胸前。吴子纤只觉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已是身在丛林,天亮了,身上也穿着衣服,身子睡在地上。
难道是梦?吴子纤拍拍晕沉的脑袋,袁闲的话句句都记得那样清晰,世上难道真的有仙?
“你是什么人?”一个老头仿佛凭空出现,站在吴子纤身前问道。
吴子纤抬起头,突然出现的老头抢了他的对白,细细打量老头的装扮不由吃惊,一身早被时代淘汰的灰色中山装已被洗得微微发白,须眉皆白脸上皱纹阡陌纵横,应该是六七十岁年龄,双眼却是炯炯有神闪烁精光,一看就知道是武功高手,内功修为绝对不浅。
“小子,我问你是什么人。”见吴子纤没有答话,老头不耐烦了:“算了,问也白问,我只不过想在杀你之前问个名字。”
杀?吴子纤怀疑自己听错,本来还庆幸在这丛林里遇见个人,也许能够帮助自己走出去,再不济指指路也行,没想到开口就是杀字。
“前辈,你开玩笑的吧?”吴子纤试探的问了一句,身子也顺势立起来。
“哦,居然会武功,难得。”一眼就看穿吴子纤的底细,老头轻蔑的一笑:“给你一个机会,三十招内若能沾到我的身上任何一个部位,包括衣服也行,我就饶你一命。”
知道老头不是开玩笑,吴子纤望望四周,由地下捡起一根长约一米宽约两指的枯枝握在右手:“前辈,请小心,我发招了。”
“恩。”老头低沉的应了声,身体却动也不动,不做出任何接招的架势,似乎毫不把吴子纤看在眼里。
吴子纤也并不气恼,一出手就是风花破的凌厉杀招快速扫向老头,他知道局势并不利于自己,必须速战速决,自己左手断折,腿上有伤,行动本就极为不便,老头的武功想必更是不差,轻无声音就来到自己跟前,自己竟完全没有察觉到。
吴子纤一连使出风花破十余杀招,可老头只背着双手,双脚随意摆动几下闪身,没有多余一个动作,却都恰到好处避过吴子纤的攻击。
吴子纤额头渗出汗来,老头的身法看似徐徐,其实迅捷无比,每一下闪身都有轻易回手反击自己的余力,这个对手太强太可怕了。
顾不得太多,吴子纤只能连连进招,奔雷杀的杀招也夹杂施展出来。风花破的轻灵,奔雷杀的快捷,吴子纤早已融会贯通,至于身为风宗传人的吴子纤为使雷宗剑法,无非就是方晓珊对吴子纤的喜欢所致。背着自己爷爷,方晓珊暗地里把雷宗所有武功都教给吴子纤,吴子纤本就好武,于是一概收下,更将两宗武学揉捏一起,随意挥洒毫无阻滞。
“咦。”老头对吴子纤突然变化的剑法觉得奇怪起来:“小子,你是风宗还是雷宗?”
“风宗。”吴子纤嘴上答话,手上却是不停,不断施展剑法杀招向老头身上招呼,但老头身子太过灵巧,吴子纤的招式越刁钻,老头闪得越快。吴子纤甚至怀疑老头不是人,是团烟,明明竭尽了全力可根本刺不中老头身体,连一个衣角都没能沾边。
“怎么不刺了?”老头盯着忽然停手的吴子纤问道:“内力不济了?”
“前辈,三十招已过,我自知不是前辈对手。”吴子纤拱拱手答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的确,约定的三十招已到,吴子纤遵守承诺停止进招,但老头刚刚问到风宗雷宗,显然是对五合门十分了解,不是朋友便是敌人,自己死也要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老头哈哈仰天一笑道:“小子,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沈斌是也。”
沈斌!吴子纤如同听到一声巨雷闷响。百年前五合门那场血腥内斗的元凶,当时火宗的宗主,一口气杀死五十位同门的恶魔。既然还是活着,按推算至少也应该一百五六十岁了,但看起来却就六七十岁的相貌,怎么回事?难怪一开口就是杀字,想必自己今天定要命丧于此了。
“怎么?没听说过?”
见吴子纤表情木纳,不悲不喜,沈斌犯起疑来,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内斗,五合门门内的后辈弟子不可能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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