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玛阿依刚进村就被人认出來了,用彝族话和沙玛阿依交谈着,叶乘风一句也听不懂,只能站在一边赔笑,沙玛阿依正聊着呢,就见一个穿着彝族传统服侍的中年妇女朝着这边叫了一声。
沙玛阿依砖头看去,顿时眼眶泛红,朝着中年妇女奔了过去,好像身上的疲累在这一刻完全的消失了,上前和中年妇女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中年妇女也是老泪纵横,搂着沙玛阿依不停地在她的后背敲打着,好像是在埋怨沙玛阿依怎么这么久才回來一趟。
叶乘风知道这个中年妇女应该就是沙玛阿依的母亲,也替沙玛阿依母女团圆高兴。
沙玛阿依和母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站在村口聊了快半个小时了,才注意到叶乘风还站在一边呢。
沙玛阿依的母亲不禁多看了叶乘风几眼,随即和沙玛阿依说了一句什么,相信是在问沙玛阿依,叶乘风是谁之类的。
沙玛阿依立刻和母亲介绍了一下叶乘风,就和在摩加迪沙商量好的一样,说叶乘风是美籍华侨,是她公司的部门经理,这次來中国是出差,特地陪自己回家一趟。
沙玛阿依的母亲立刻上前拉着叶乘风的手,和叶乘风说了一大堆的话,不过叶乘风几乎都听不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朝着他母亲笑。
好在沙玛阿依和叶乘风翻译她妈妈的话,说她妈妈感谢叶乘风这么久以來对她的照顾,让叶乘风和她一起回家去吃饭呢。
不过叶乘风见沙玛阿依言辞有些闪烁,猜想沙玛阿依肯定沒有完全的翻译她母亲的话,说不定她母亲就问沙玛阿依,自己是不是她男朋友之类的话了。
等叶乘风跟着沙玛阿依母女俩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沙玛阿依的家破旧的程度和摩加迪沙的那些贫民窟几乎沒有什么区别。
完全木制的房子简陋之极,连大门都是简单的木棍编织起來的,屋内的摆设更是简陋,几乎沒有什么家具。
叶乘风不禁多看了沙玛阿依几眼,这些在來的时候,沙玛阿依可一点都沒有向自己透露,自己來的时候也想过沙玛阿依的家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那个时候叶乘风想着虽然不一定富裕,但是起码也是和正常的平原农村差不多吧,但是实在沒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一般女的第一次带一个男人回來,肯定多少会有些顾及,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真实的生活情况。
但是沙玛阿依却一点也不保留,而且在叶乘风看到他父母居住的房子是这样,露出惊讶的表情时,沙玛阿依的脸上还是一点违和感都沒有。
叶乘风不禁在心里暗暗的佩服沙玛阿依,也越发的感觉沙玛阿依的特别。
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问題,沙玛阿依的工资不低,难道她一点都沒有往回寄,沒想过要改善自己父母的生活。
沙玛阿依的月工资,赶上中原地区正常家庭的一年收入,搁在这起码是十几年的开销了。
不过叶乘风并沒有问这个问題,而是问沙玛阿依她父亲呢,怎么沒看到人。
沙玛阿依说父亲应该是进山采药了,一会差不多就回來了。
沙玛阿依的母亲这时搬來了两张藤条编织的凳子,让沙玛阿依和叶乘风坐下,她赶紧去忙午饭了。
沙玛阿依本來要帮忙,但是母亲沒让,要她在家陪客人,沒一会叶乘风就听到屋后有鸡叫,相信是母亲在宰鸡款待自己这个客人,和犒劳自己的女儿呢。
叶乘风看着沙玛阿依,却见沙玛阿依朝自己说,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題要问我。
叶乘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问了,有些事属于你的私隐,你不愿意说就不要说。
“沒什么私隐不私隐的。”沙玛阿依却和叶乘风说,“我父母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我是靠着我父母采药砍柴卖的钱走出这个村落的,你觉得我会沒良心到不问父母,。”
叶乘风当然相信沙玛阿依不是这样的人,却听沙玛阿依又说,“我在摩加迪沙汇钱回來比较麻烦,一般情况下都是一年才能汇一次,我也想改善一下父母的生活,但是我父母已经这样在山里生活了一辈子,你让他们去城里,他们也未必习惯……”
叶乘风不禁点了点头,表示统一,生活水准可以变,但是生活习惯很难改变,也许人家沙玛阿依的父母只是将女儿寄回來的钱都存起來,舍不得花而已。
沒一会屋外传來了一阵脚步声,沙玛阿依立刻站起身來走了出去,朝着屋外叫了一声。
屋外一个穿着彝族服饰的中年汉子背着一个藤筐,听到沙玛阿依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即将框子扔到地上,上前抱住了沙玛阿依。
叶乘风知道这应该就是沙玛阿依的父亲,那个宁愿自己一辈子待在山里,却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将女儿送出大山,坚强的男人,叶乘风对他是由衷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