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边竖起耳朵倾听贺若敦的回答,一边瞄着逐渐靠过来的那几个黑衣汉子,并且偷偷的朝着另外三个人努了努嘴。
这时,随着曹洪道恶狠狠的在自己脖子上打了个手势,另一边的贺若敦已然水淡淡的答道:“你等性命尽操我手,难道还要和我谈条件吗?”
安知逸一边朝着曹洪道点了点头,一边答道:“将军所言极是,我等确实如肉在俎,不过,将军虽然操刀在手,可我等也并非全无是处。”
贺若敦朝着旁边的达奚长儒微微一笑,低声叹道:“色厉内荏,如果他们真的握有实力,绝不会如此的低声下气,且听一听他们胡编些什么?”
他回过头去,佯装冷哼一声,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谅你等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你倒说说看,怎的并非全无是处。”
安知逸看到他剩下的那三个兄弟已然操刀在手,并且慢慢地分开坐骑,便高声说道:“首先,我们先送将军一个见面礼!”
他说到这里,猛然挥了一下手。
那三个人早就准备妥当,此时见了信号,哪还犹豫,一个个如同逼疯了的猛虎,各展弯刀,照着靠过来的黑衣汉子便下了手。
可怜这些黑衣汉子,本还以为能够靠着他们,谋求生路,哪曾想正相反,他们不但不是救命的菩萨,倒成了索命的阎罗。
一行九个黑衣汉子,还没有反过神来,就在坐骑之上,稀里糊涂的做了冤死鬼。
看到此时此景,贺若敦倒相似在意料之中,并没有露出什么诧异的神色,而贺若弼却是大惑不解,看着达奚长儒,愤恨的叹道:“这些人真是没人性,怎么连自己人都杀?”
达奚长儒也是一脸的愕然,晃了晃脑袋,摆明他也不知为何。
却听贺若敦叹道:“假如他们不这样做,倒会让我吃惊了。”
随后他一边看着安知逸带着其他三人朝自己这方向走来,一边简明的解释道:“像他们这种悍匪,一向以英雄好汉自居,今日做了贪生怕死的糗事,自是不愿让多余的人知道,尤其是自己的人,更得灭口。况且,人多嘴杂,如果有黑衣汉子跟他们知道的一样多,那他们岂不失去了和我叫卖的资本??”
他本还想解释得更透彻些,忽听安知逸说道:“刚才那个礼物,将军已然收到,不会觉得轻薄吧?”
贺若敦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他们的命本就是我的,何来礼物之谈?”
安知逸一怔,随后讪讪的说道:“将军所言不错,不过,毕竟是我们动的手,既然不是礼物,那就算做代劳了吧!”
贺若敦吩咐前面的盾牌手,撤去燕尾盾,使得他可以直面安知逸等人,然后,他面沉似水的望着安知逸等人说道:“败军之人,不要再胡言乱语!你们既然已想投降,那就先把自己绑上吧!来人,扔给他们几条绳索。”
随着手下人应诺,已有人把绳子扔到了安知逸等人的面前。
安知逸料不到贺若敦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禁不住面色微变,看了看其他三人,见其也都露出愤懑的神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没办法,谁让咱们在矮檐下,都别愣着了,赶紧保命要紧!”
曹洪道和何求倒也听话,各自从地上捡起绳子,彼此苦笑一声,不约而同的把绳子递给安知逸,那意思自是想让安知逸帮他俩绑了。
米安达面上痛苦的神色取代了原先的愤懑,他慢慢地哈下腰去,触摸到绳索,停滞了一下,紧接着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住,突然发出一声咆哮,弃了绳索,拿着那把带血的弯刀,势如疯虎一般,直奔着贺若敦冲来。
这一下变故直弄得安知逸等人措手不及,等到他们回过神的时候,米安达已经冲过了盾牌手,眼看便要到了贺若敦的马前。
安知逸连忙喊道:“回来老五,不可鲁”
话还没说完,就见也不知从哪立刻飞过来一张大网,一下子就把米安达困在了中间。
米安达刚想挣扎,已有数十条长矛立时刺向了巨网。
顷刻之间,随着米安达接连惨叫,他已被刺得浑身上下数十个窟窿,顿时成了血葫芦。
当米安达倒在了血泊中的时候,安知逸三人不禁呆若木鸡。
过了一会儿,当看着米安达的尸体被人家拖走了之后,在地上留下了一条带血的痕迹,安知逸方才从错愕中醒悟过来。
他面色苍白,沉重的喘息了几口气,本想说话,却觉得喉头间犹如塞满了东西,尽管很用力,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他望了望剩下的曹洪道和何求,见他俩也是面无人色,不由得满脸苦笑,生生咽了几下口水,这才叹道:“你俩先准备好,我这就来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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