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天师注意,在下来了!”
就在他的大笑声中,那把王霸宝刀已然化简去繁,劈向了张符。
刘寄北之所以首战张天师,其实是他藏而不漏的傲骨使然。
大家都是明眼人,谁都知道一个人的精气神是有限度的,假如刘寄北先选择了黄君,再和张天师相斗,一旦挨过了五十招,就算张天师全力以赴了,那么,难免会引起黄君的猜忌,觉得张天师在没有跌了面子的情况下,故意让了刘寄北。
所以,刘寄北虽然知道自己胜券渺茫,可也不愿意被黄君抓住话柄,故而首战张天师。
在刘寄北说出条件的一刹那,独孤伽罗只感到眼前一黑,好悬没晕过去,她心中暗自埋怨刘寄北,竟是如此的不知死活。
她是黄君宠爱的徒弟,没有谁能够比她更清楚黄君的实力了,在她的记忆里面,黄君从无败绩。
不管是何方高手,能在黄君手下走过十招的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更何况是五十招之多,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她恨不得走上前去,狠狠的扇了刘寄北几记耳光,心道:大哥啊,你是不是昏头了?师父既然已经说了十招为限,你能撑过去便是造化了,怎可不知深浅的又多加了四十招,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真是气死人!
眼见着刘寄北已经和张天师动起了手,于是,独孤伽罗勉强压住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闭上了眼睛,不住的祈祷,希望老天爷能够发发慈悲,帮助刘寄北度过难关。
独孤伽罗身后旁边的黄鹰倚在了一棵大树下,他虽然不知道刘寄北的用意,但是心中却着实高兴,暗道:多半是这小子患了失心疯,放着一线生机不走,非要往死胡同里钻,如此一来,合该着我得以报仇啊,哈!
黄鹰心里乐开了花,然而,他身旁边的黄鼎却不那么想。
事实上,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黄鼎都要比黄鹰高明太多。
所以,对于刚才刘寄北的那一番话,黄鼎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可笑。
因为,在周围的所有人之中,包括黄君和张天师,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刘寄北的武功了,昨天夜晚那一场恶战,对于他来说,仍然是记忆犹新。
他十分清醒的知道,乃兄的武功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即便是他全力以赴,也绝难在黄君的手中走过三十招而不受伤的。
可是,他也清楚另一点,假如刘寄北仍然能够发挥出昨晚那种气吞山河的刀法,一旦和黄君动起手来,也许真的可以挺过五十招。
他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不知道刘寄北是否神勇依旧,假如昨晚刘寄北只是侥幸使出了那种刀法,那么,今天的赌约很可能会以刘寄北的一条胳膊作为代价而结束。
黄君见到刘寄北首先对张天师动起了手,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禁不住回头看了看黄鼎和黄鹰,心中一叹,暗道:这小子挺有骨气,如果不是他伤了那两个东西,我倒是可以好好地调教他一番。
他刚想到这里,忽然感到一阵凛冽之极的刀气扑面而来,禁不住心中一凛,赶忙收摄心神,回头向着争斗双方看去。就在刚才刘寄北轻抚刀身的时候,也许是出于某种玄之又玄的绝妙感应,张天师明显的觉察出刘寄北的气机已经遥遥锁定了自己,于是他马上意识到,刘寄北第一个出手的目标一定是自己。
张符自幼出身于名震江湖的道门世家,经过数十年的清修苦练,一身武学修为早已到了功参造化的境界。
尤其是他“正一真气”的修炼,更是到了返璞归真的程度,无论身体之外有什么样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灵异的感应,可以说在人体修炼内加真气的过程中,他已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出于自身的本能反应,当他遭遇到了刘寄北气机的激惹时,浑圆如意的护身真气,立时如受到了召唤一般,由玄秘的窍穴之中涌出,自然而然的汇聚成一股沛莫可当的气流,迅速充斥到全身上下,从而使他顷刻间和天地融为一体,全身上下毫无半分破绽。
在别人的眼中,此时的张符虽然是背负双手,施施然的站在那里,可是却能让人生出一种混合天地造化、无坚可催的恐怖感觉。
而当刘寄北一声长笑过后,王霸宝刀匹练似的劈向张符的时候,刚才还岳峙渊渟的他,陡然间仿佛长大了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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