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只听“嘭”的一声,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沿着他的右臂汹涌而上,胸臆之间翻滚窘迫,几乎使他喘不过起来,顿时觉得眼前发黑,脑海中一阵空白,紧接着在身不由己之下,他被那股大力带得咧咧巴巴的向后退了去。
在退后的过程中,独孤盛下意识的用右手握住了受伤的左手,等他也站定了,脖子上也被人架上了一把冷森森的利刃。
独孤盛强忍着剧痛,松开了右手,一之下,骇然已极,只见破损的手套和他的皮肉已然分不清,拇指和手掌之间只连着一点皮肉,而食指已然不见,指头的断端正在不住的往外冒着血。
到眼前的情形,独孤盛瞟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懊恼万分的想道:这把乌黑的环首刀究竟是什么做的,怎的如此锋利?
独孤盛自是不知道“王霸”宝刀乃淮南王刘安集手下众多齐人异士,利用千载难逢的陨铁打造的兵中王者,无坚不摧,兵不血刃。在氤氲洞时,这把刀尚在残鞘内,锋气外露已能斩断巨蟒之头,更何况实打实的被他握在了手套里,如非他的手套也是一件宝贝,阻碍了刀的大部分锐劲,只怕他的左手早就剩不得分毫了。
儒生本想趁着刘寄北无暇分身之时,一举将他制住,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杨素在儒生动手的时候,也抓住了机会,刺了儒生一剑。
儒生虽是不惧,可眼见身前的刘寄北神差鬼使般的躲过了自己的一记“横削掌”,待到变招已是不及,无奈之下,只得用另一条手臂挡开了杨素的长剑,由于他的胳膊上戴有护臂,所以并不惧怕长剑的锋利。
等到儒生格开长剑,再想去斗刘寄北的时候,刘寄北已经随着独孤盛后退的身子追了过去,接着便制住了独孤盛。
儒生一向以自己的身法自傲,可是他见到了刘寄北的身法后,竟是萌生退意,鬼魅般的调换了位子,以防其他人再对自己出手。
对于独孤盛那副特殊的手套,儒生并不陌生,当年他和独孤楷等一行六人纵横西域的时候,独孤楷便是凭着这副手套以及凌厉诡异的刀法所向披靡。如今,独孤楷刀法的造诣已经远胜当年,再也无需那副手套自保,所以才将手套传给了独孤盛。
尽管独孤楷再也不需凭借手套护身,但手套不惧锋锐的妙处儒生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即使是上等镔铁打造的刀剑,也不能损其一毫,可是当儒生清楚此时独孤盛的状况后,禁不住心头愕然,想不明白手套为何挡不住刘寄北手里面的那口乌漆麻黑的环首刀。
同时儒生也暗自庆幸,如果刘寄北选择出手的不是独孤盛,而是儒生的话,那他一定会用护臂去拦截,到了独孤盛的左手,也就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了。
令儒生吃惊不小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刘寄北的武功。论其刀法,虚实难测,招式变化诡异绝伦,较之独孤楷只怕也难分轩轾;论其功力,实是骇人之极,别人或许不知道独孤盛的功力,儒生却是十分明了,单以功力而论,独孤盛较之儒生,抑或是独孤楷,也不过是弱了些许罢了,但瞧着刚才的情形,独孤盛却被刘寄北一掌震得迷迷糊糊,竟然不知道躲闪随之而至的环首刀,可想而知,刘寄北那一掌的劲力是何等的惊人。
杨素就着日客额的力道站稳了身子,心中暗道:好家伙,这个酸儒好强的内力!他的胳膊也不知是什么做的,这么锋利的剑竟没伤他分毫,莫不是这家伙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吧?
日客额身后的赫连拓疆忽然冒出一句话说道:“原来这个酸儒是西王母宫的人!”
伽罗小声问道:“你怎知道他是西王母宫的人?”
赫连拓疆答道:“刚才他使得是西王母宫的独传功夫‘九变绝户掌’,这种功夫只有姓马的人会使。”
伽罗还想发问,却听外面独孤楷叹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刘寄北啊刘寄北,今日你生生搅浑了一潭水,他日你定会因为今天的事而付出代价的。”
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宇文神举和王轨两位将军以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你们知道我独孤楷向来不喜欢啰嗦,行还是不行,只需给个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