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能够大摇大摆的走出邺城,并不是什么讹言啊。
祖铤不动声色的向着其他齐兵一挥手,示意他们加入战局帮助刘桃枝,而他自己则退到了一旁。
他悄悄地调整了一下琵琶的机关,细长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仔细地踅摸着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的破绽,准备挑到时机,射出琵琶内暗藏的钢针,一举制敌。
郁久闾遗十分不愿意在这里与刘桃枝纠缠,他只想摆脱眼前的敌人,尽早的和赫连拓疆离开,去寻找伽罗。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刘桃枝等人绝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和赫连拓疆的,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和赫连拓疆展开雷霆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刘桃枝,否则,极有可能重复历史,出现去年邺城被围的局面。
赫连拓疆倒是想得比较简单,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事情就是一个字“杀”!
谁挡他的路了,谁不让他走,就把谁解决掉!
所以,赫连拓疆毫无保留,已然将“火龙功”发挥到了极致。
他那饭钵大的拳头早已经变成了赤红色,每发出一记拳头都带起一阵炙热的罡风。
“霸王锤”的招式一经他展开,更是犹如下起了一阵狂暴的拳头雨,大有一种霸王重生,舍我其谁的气势。
同狂暴的赫连拓疆比起来,郁久闾遗就像是一个诡异的幽灵。
他运起“玄冰劲”,行云流水一般展开“绵拳”,穿梭在赫连拓疆的拳影之中,总是能在赫连拓疆最薄弱的地方,予以最恰到好处的补充。
尽管那些齐兵各持利刃长矛悍不畏死的加了进来,可是面对赫连拓疆与郁久闾遗天衣无缝的配合,他们却有一种无处着手的颓废感觉。
一名齐兵手中长矛一抖,本是刺向了赫连拓疆,也不知怎么了,竟是被郁久闾遗一把抓住了矛头。
那名齐兵还没缓过神的时候,一股阴冷之极的劲力竟是灌入到了他的体内,刹那间就将他的脏腑弄得一团糟。
等到郁久闾遗放手的时候,这名齐兵仍是愣愣地呆在原处,口鼻内流出殷红的血液尚未滴落便凝结在脸上。
另一名齐兵手举钢刀飞扑郁久闾遗,钢刀尚未劈下,胸口却中了一记“霸王锤”。
在他被打得飞到了空中的时候,耳边犹自回荡着之前听到的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当他“噗通”落地之后,兀自抬起脖子,却不到自己的胸膛。
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可还是脖子一歪,就在疑问中一命呜呼。
有好事的早已替他到,他的胸膛竟然深深的塌陷了下去。
齐兵的加入并没有减轻刘桃枝的负担,这位北齐恶名昭著的影子刺客鼻洼鬓角已被汗水打湿,手中那把冷气森森的巨剑舞动的也有些力不从心。
他有些后悔,心想自己干嘛非得强出头,是贼人也好,是流寇也罢,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年了,甚至连文宣帝都见了阎王,这干自己什么事啊,放着悠悠在在的日子不过,却来没事找事,真是何苦来着!
刘桃枝对于祖铤迟迟不肯出手相助甚为气恼,不禁暗自恨道:我与你联袂南来,本应该同舟共济,可是你却眼睁睁的着我出丑,今日若我能摆脱窘境,这笔帐日后一定要和你清算。
其实他真错怪了祖铤。
由于他被郁久闾遗和赫连拓疆俩人打得狼狈不堪,根本无暇去注意祖铤的举动,所以他没有到祖铤一直在寻找机会。
祖珽两只细长的眼睛,已经眯起来多时,不过,由于那些齐兵加入战局之后,场面变得更加混乱,进而干扰了他的视线,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发出钢针。
刘桃枝尽管此时相当被动,但他不得不苦苦地支撑着,因为只要他稍微一撤守,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便会尾随而至,把他打成一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