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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年半之前,北齐太尉陆法和夜入皇宫,盗走丹书,结果引起邺下大乱。
高洋震怒之余,调集手下高手猛将前去围捕,不料想中途竟然杀出个黄鼎,使得场面更加惨烈。
独孤永业和高宝宁都参加了那场争斗,可是,合着那么多北齐名将、高手之力,最终还是被黄鼎带着其余的贼人施施然的走脱了,这对于独孤永业和高宝宁来说,可谓是触动非常。
经过痛定思痛,独孤永业和高宝宁这哥俩便时常聚在一处,将天外有天的感叹化为动力,勤勤恳恳,修习武功。
俩人经过一年半的悉心研习,彼此间都觉得武功大有进境。
独孤永业和高宝宁人都是擅使左、右手兵刃,所以在武学的套路上自有其相通之处,二人取长补短,更是各有心得。
这一次,高宝宁随着独孤永业带着亲兵入嵩山打猎,已经在山中转悠了两天,然而,收获却是少得可怜。
独孤永业提议远一点搜寻猎物,在高保宁表示赞同后,俩人便带着亲兵不知不觉的深入到了少室阙对岸。
当他们到一大群的赤麂被野狼追逐的时候,禁不住都来了精神,于是在独孤永业的示意下,大家各掏弓箭射捕野兽,孰知竟然杀了别人所谓的家畜,这可使得独孤永业等人大是不爽。
就在那个胡人认出独孤永业的时候,独孤永业也已认出那个胡人。
独孤永业禁不住心中大是奇怪,便试探着说道:“你是郁久闾庵罗辰?嘿!我说什么人敢将猛虎野狼视为家畜呢?原来竟是长安青门外被斩杀的一群孤魂野鬼!”
他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面却暗自嘀咕:这家伙乃是柔然残虏,本该在六年前便已经死了,今日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呢?
高宝宁盯着那个被独孤永业叫做郁久闾庵罗辰的胡人,心里也在琢磨:这人要真是郁久闾庵罗辰,那可真是怪了。
高宝宁虽然不认识郁久闾庵罗辰,但是对于他的事情还是知道的。
那个胡人发觉高宝宁正一眼不眨的着自己,因为感受到高宝宁目光中的阴冷,所以,不自禁的一股寒意在心中油然而生。
他暗自忖道:“这人目光犀利阴冷,大概便是独孤永业的结拜兄弟高宝宁。此人常年呆在营州,突厥人对他噤若寒蝉,今日一见倒还真像个厉害人物。
胡人心中虽然另有盘算,嘴上却对独孤永业说道:“独孤将军记忆力真是让人佩服,只一眼便认出我是那个无家可归的柔然可汗来了。记得当年你在文宣帝高洋手下,还是一个中书舍人,尽做一些传宣圣明、起草诏书之类的活计,哪曾想八年之后,竟然也混出个模样来了。嗨!瞧着你现在这副趾高气扬神态,该是个什么刺史一类的官了吧?”
如此戏谑的言语经他半生不熟的汉话说出,别有一番怪异的味道。
独孤永业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那些亲兵可耐不住性子了。
有人已经喝道:“好你个不开化的胡狗,独孤将军的官阶是你叫的么?”
还有人骂道:“放屁,边陲残虏!”
更有人斥责道:“躲在山沟里的柔然流寇,说话莫要没得轻重!”
众亲兵七嘴八舌,哗然一片。
郁久闾庵罗辰身后的手下闻听北齐兵咒骂他们的可汗,俱都现出怒意,纷纷抽出腰间的弯刀,一边向着独孤永业这边凑来,一边用着怪异的汉话还骂北齐兵。
一时间,咒骂之声此起彼伏,乱成一片,形势也倏然变得紧张起来。
郁久闾庵罗辰忽然伸出臂膀,凌空一挥,示意手下人住嘴之后,先是一阵冷笑,朝着独孤永业等人哂道:“说我们是胡狗?嘿,真是有趣,您们这些鲜卑王八蛋又是什么?汉人还不是也叫你们胡狗!说我们是残虏?哈,这便更有趣了,只要我郁久闾庵罗辰不死,一定会等到你们这些鲜卑狗覆亡的时候,到那时谁是残虏!”
接着,他了一下中箭之后,倒卧在地上的几匹奄奄一息的野狼,以及被狼群围起来的尚是惶恐不安的那些赤麂,神情甚是悲悯。
随即,他又回头,瞧了一眼那几只蹲坐在地上,两眼放出贪婪的目光,并且不住的舔着舌头的猛虎,最后才把目光落在了独孤永业的身上,冷冷的说道:“你们鲜卑人历来重利轻义,当年我率领族人投奔高洋,本是抱着一片赤诚,孰料却遭到他的冷遇,将我们安置在马邑川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不闻不顾,任凭我们自生自灭。”
他说到这里,黯然叹道:“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族人北返,不曾想却遭到高洋的追杀,等我们逃到了漠北的时候,数万柔然人就只剩下几千人,嘿!好一个文宣帝啊!满口的仁义安抚,骨子里却是冷血嗜杀!”
郁久闾庵罗辰回头了一眼手下人,见到他们一个个俱都露出悲戚的神色,禁不住眼眶有些湿润。
他回过头来接着说道:“如果不是高洋的出尔反尔,柔然人哪里又会被突厥人像狗一样的追杀?没办法之下,我只好又率领剩下的几千柔然人到了西魏,然而宇文泰那老杂种更是歹毒,为了讨好突厥人,竟是将数千柔然人当成了礼物,斩杀在长安青门外,若非天佑我族,只怕柔然人还真就因此而灭种了!”
他越说越是激动,到了后来,脸色已经是变成了铁青,声音又是悲愤又是激昂,两只眼睛仿佛要冒出火来,那情形似要将独孤永业等人吃了方才甘心。
独孤永业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位没落的柔然大汗,心里面也有着一丝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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