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然沉思片刻,此间事情错综复杂,自己一人也多想无益。那么现在想要弄清楚,就只有问问当时唯一听到这声音的人了,虽然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她未必还能清楚的分辨出声音到底有什么不同,不过既存在着这么一丝可能,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先问问看再说。
想到此,她立刻吩咐尹荷再将那奴婢给带回来。
尹荷立刻依照吩咐去了,而这一去竟耗费了近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苏芮然让人去催问她才立刻赶回来。
虽然已经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但当听到尹荷亲口向自己禀报时,苏芮然还是吃了一惊,只听尹荷道:“小姐不好了,那奴婢不见了。”
尹荷说着这话时脸上依旧残留着惊惧之色,额头上也同样留着细微的汗珠,显然是刚才匆忙回来,一路奔跑所至。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会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苏芮然眉头紧蹙,她听到尹荷所言的瞬间,再联系到她去了这么久未归,就知道尹荷口中所谓的不见,定然也是经过一番搜查后的结果。
然就在这时,却见尹荷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面具,在看到那面具的瞬间,苏芮然脸上的诧异瞬间凝固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面具,脸色也开始一点点变得复杂。
那面具上冰冷的鬼脸,狰狞的透露着寒意的獠牙,不正是那始终让她不明身份的鬼面人所戴之物吗
苏芮然突然夺过她手中的面具,惊异道:“这是哪儿来的?”
“奴婢在那丫头的房中找到的。”尹荷可以强调道,“奴婢一开始送她回去的时候并不曾看到此物。”
这么说也就是在尹荷离开之后的事了,鬼面人竟在自己府中!
苏芮然惊讶不已,但仔细一想又立刻冷静下来,既然鬼面人是“刺”中之人,那么他跟随南宫凌一起前来也并不奇怪。只是……苏芮然低下头,目光又落在了手中的面具上,他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只是因为察觉出那丫头看见了自己?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尹荷注视着她的脸,捕捉着她的表情。
苏芮然又沉思了片刻,终于将手中的面具缓缓放在桌上,对尹荷道:“你继续派人在府中搜查,记住一定不要引人注意。”
“是。”尹荷应命,突然瞧见她神色不对,不禁又追问道,“那么小姐呢?”
“既然此事的矛头全都指向一个地方,那么我也应该去看看。”
尹荷很快明白过来,面露惊讶,立刻想要阻拦道:“小姐要一个人去淮泉寺?不行,这实在太危险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苏芮然语气坚决,转头目光落在尹荷身上,也知她为自己担心,于是宽慰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快去快回,万事小心的。”
虽然知道小姐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但一想到此事的凶险,尹荷还是忍不住再三劝说,却终究不能让小姐动摇分毫,无奈她也只能作罢。
将府中的事全部交由尹荷处理,她偷偷换上下人的衣服,对外旁人只当她是午睡未醒。
她就这样混出府中,临走时尹荷告诉她,若是过了两个时辰还不见她回来,尹荷便会带人来寻。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很可能会泄露出去。
从相府出去到西街的淮泉寺,若是步行一个来回也不过只要半个时辰,所以若不发生意外,时间对她而言还是十分充足的。
苏芮然穿着家丁的衣服,也将头发用一根普通的木簪高束于头顶,装作普通男子的打扮。一路上她刻意绕开大陆,加之白日里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断,她如此不显眼的一个人倒是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淮泉寺她也只是听闻,并不曾真正来过,所以一路上也是通过询问才知该往何处。
只是每次询问之际,对方都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这不免让她觉得十分诧异,只是再追问回去到底是何缘故时,对方却总是摇头不言,或只是道“没什么”。但从表情来看,也显然是言不由衷而已。
正因如此,就在要到达淮泉寺之际,苏芮然刻意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警惕。
淮泉寺在西街的一条又深又长的巷子里,周围都是两人高的土墙,墙上斑驳的墙砖有坑坑洼洼脱落破碎的痕迹,一看便是年代久远的样子。
这一条小道上铺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虽然如此,但这一条道路却出奇的干净,像是经人刻意打扫过一般,石板上竟连一点尘土也没有,很难想象这两边尽是稀松的土墙。
这甬道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也分不清到底有多长,只能看见前方很远的地方发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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