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昔日柔若无骨,莹润洁白的手,不知何时已变得瘦骨嶙峋。
阿木的心,痛得如被人无情的揪住,他看着那双手,目光发怔。
倾月察觉到他的目光,默默把手藏入衣袖中。
“本宫要回燕京了,大漠黄沙,寒风刺骨,不是本宫该来的地方。”
倾月说着,微微一笑,月华如水,落满她全身,月光下,那张清丽苍白的脸,被泪水冲去盛妆,露出原本的真容,阿木这才发现她瘦得脸颊凹了下去,面色苍白,更衬得一双眼黑漆漆的亮得骇人。
阿木心如刀绞,“怎么瘦成这样?”
“只是病了,你别担心。”
倾月不以为然的说道,阿木想起离开那夜,在相府后院小巷听到许老太医说的话,长公主殿下得的是心病。
“心病吗?心病还需心药医,月儿你……”
他欲言又止,倾月唇边的笑容,如开败的花,凄凉又哀伤,“我的心药,被我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我的病,这一辈子怕是不能好了。”
她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如蝴蝶轻轻扇动着翅膀,她的肩膀微微发抖,似乎是太冷所致,又似乎在哭。
阿木再也忍不住,拥她入怀,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胸膛上,灼伤了他的肌肤,烧痛了他的心。
她的眼泪是风刀霜剑,又冷又锋利,一刀又一刀,插入他的心脏之中。
心痛如斯,心碎如斯。
过去种种辜负,通通变得不重要了,只要她愿意要他,即便做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他也甘之如饴。
良久,她抬起头来,泪眼迷蒙,清丽苍白的脸颊上带着泪痕,“不是要走吗?什么时候?要我送你吗?”
她微微咬着唇,似乎在赌气。
阿木抱紧她,闭上眼睛,一声叹息轻轻落下,温柔的蹭着她头顶的青丝,“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这一生,他就这样落入她为他绘制的囚牢中,再也无法挣脱。
“真的不走了?你想走的话,赶紧走,免得待会我后悔了,拼死也要缠住你!”
倾月恶狠狠的说道,阿木也不言语,只是抱她抱得更紧,紧得似乎想要把她勒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从此,骨血相融,再也不分开。
倾月把头埋进他宽厚温暖的胸膛,轻声道,“对不起,阿木,我错了。”
“我以为只要我们都能好好活着,即便不能在一起,也没什么,只要能时时听到你安好的消息,便足够了,可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她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唇,“我想你了,****夜夜的想,你想我吗?”
“想。”
“有多想?”
“****夜夜,每时每刻。”
倾月笑得眼尾弯弯,一双眼亮晶晶的,她不停的亲吻着阿木的唇,直把阿木吻得呼吸变重,才咬着他的耳朵,哑声道,“马车里很宽敞,想做什么都可以。”
阿木的耳朵腾的红透了,倾月偏不肯放过他,紧紧贴着他,在他身上不停的点火。
阿木再也忍不住,打横抱起她,往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倾月便狂野的扑倒了阿木,对他又啃又咬又亲,阿木回吻着她,哑声道,“你刚才说要招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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