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无视众人侧目,阿木转身离开,临出望月楼时,停下脚步。
倾月无意识的下了台阶,往他走去,等走了几步,终于醒悟过来,硬生生止住脚步。
他回头,两人隔着人群相望。
阿木,不要走!我错了!我不该答应无名的条件!我不该以为活着比爱情重要!我以为只要我们都活着,知道彼此还好的消息,便已足够,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可是,我错了,我……
倾月心里的话还没说出口,阿木已冷冷开口,“钱财于我不过身外物,那些聘礼,便送给你吧,你若不愿要,随意丢出去便是。”
说罢,他转身离开,高大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门口。
“阿木——”
倾月怔了怔,发疯般追了出去。
二月中旬,柳树抽芽,青草嫩绿,园子里一片春意盎然,生机勃勃,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却没有她要的那个人。
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倾月扶着院门,望着人来人往,热闹喧嚣的园子,那颗心,仿佛不痛了。
她的目光穿过园子,穿过湖边高大的柳树,不知望向何方。
二月十二,宜嫁娶,订盟,纳采,晴光分外好。
可是,倾月的眼里,却是灰蒙蒙一片。
她抚摸着胸口,胸腔里那颗心,不痛,也不跳,好似静止了。
她睁大双眼,眼睛里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干涸,她想哭,却没有眼泪。
她张开嘴,想嘶声呐喊,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心里像被人狠狠剜了一个洞,空荡荡的,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扶着院门,不知在想什么,清丽苍白的脸上,怅惘而迷茫。
耳边似乎有人在唤她,她却不想听,也不想回应。
她捂着胸口,那颗心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已经死去。
“小妹——”
“阿姐——”
“小姐——”
耳边的呼唤愈加清晰,她用力摇头,想把那些烦人的声音全部驱散。
她感觉到有人握住她的手,还有人将她揽入怀中,她想挣扎,想甩开那些人,可是,却使不出分毫力气。
她听见无数担忧的声音,眼前闪过无数张关切焦急的脸,可是,这些人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要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她想起曾经唱过的那首歌,里面有一句: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
他已离开,却不是梦境,而是事实。
是她赶走了他,她不该后悔,可是,她后悔了!
她知道,就算时光倒退,她还是会这么做,然后,再次后悔,再次不舍。
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她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溅在汉白玉石阶上,开出无数朵红艳的梅花。
她盯着那些血迹,唇角上扬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哭。
“阿姐!”
“小妹!”
“小姐!”
“小月!”
无数声音涌进耳边,她听见有人在哭,有人叫嚷,有人怒吼。
可是这些,她都不在意了。
眼前变得黑暗,晕过去的前一秒,倾月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认知:阿木,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