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起了细密的雨水。
森林中变得潮湿起來,连空气都给人一种黏黏的感觉,很不舒服。
一处隐蔽的灌木丛中,突然响起低低的声音。
“哎,胡老四,你自个儿注意着点,我和老丁先眯着眼睛睡会。”
说话的人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落叶,不仔细看,根本无法注意到这里还隐藏着一个人。
那被唤作胡老四的山贼眉头皱起,道:“再坚持下,一会儿我们的人就过來换班了。万一你们两个睡熟了,朝廷军队再摸过來,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老丁撇撇嘴,插嘴道:“胡老四你胆子也忒小了吧,朝廷那帮军队早就被咱们的陷阱给收拾怕了,怎么可能这会儿打过來,再说了,就算是他们过來了,你及时叫醒我们两个不就行了。”
说完,也不顾胡老四的反对,他们二人就闭上眼睛睡起來。
沒一会,就传出低沉的鼾声。
胡老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一个人强打精神看着前方。
这些天來,朝廷大军已经数次进攻这一带了,山贼们的陷阱是用了又废,废了又建,已经弄了好几次了。
负责引动陷阱的这些山贼都是此中老手,下手果决狠辣,朝廷军队的伤亡一半是因为陷阱,另外一半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
山贼中擅长陷阱的老手并不多,所以他们的人员编排很紧凑,一天要顶够十二个小时才行,也就是半天的时间,并且要始终全神贯注地注意前方,稍有异动,就要紧绷心弦准备引动陷阱。
这是一件很累人的工作。
连续几天下來,老丁和之前说话的那名山贼都困得不得了,他们就想趴那儿休息会儿。
胡老四也很困,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只好强打精神注意前方。
忽然,前方草丛一阵晃动。
胡老四眼眸一亮,手掌连忙抓住引动陷阱的绳索,同时也准备叫醒身旁的同伴。
嗖。
一头硕大的松鼠从草丛中钻出,然后草丛就停止了摆动。
胡老四松了口气,看來不是朝廷的军队。
松鼠东张西望了一下,随即目光转向胡老四这边,它听到了人打鼾的声音。
在一片寂静的山脉中,低沉的鼾声还是很明显的。
照理说,像松鼠这种战斗力很渣、胆子又小的动物,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撒丫子就跑才对。
可这个松鼠却不一样。
松鼠黑如宝石的瞳孔中闪烁过异彩,然后就朝着胡老四这边跳过來。
胡老四沒有在意。
松鼠只是一种食草动物,是不伤人的。
然而下一霎,胡老四却瞪大了眼睛。
松鼠几乎眨眼时间就跳过來了!
速度太快了!胡老四敢保证,他从來沒有见到过这么快的速度。
心中咯噔一下,谨慎的他连忙叫醒两个同伴:“老丁,老钱,醒醒!”
他的话刚出口,松鼠就落在他身前。
然后松鼠在胡老四惊骇恐惧的目光下变化起來。
松鼠变成了一个干干瘦瘦的汉子,而那汉子手里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弯刀。
“哧!”
手起刀落,胡老四的生命就被收割。
这时,老丁和老钱睁开了眼,然后他们就看到这让人惊骇的一幕。
“胡老四!”
老钱瞬间暴怒了,他双手一撑地面,刚想要起身,只见弯刀银芒一闪,老钱双目顿时黯淡无神,软软地栽倒下去。
这个时间,老丁已经完全站了起來。
他只是瞟了突然出现的瘦弱男子一眼,然后快速转身,撒腿狂奔,朝着山脉深处跑去。
干瘦男子嘴角掀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掌一甩,弯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光掠向老丁。
“噗嗤……”
锋利的弯刀直接刺穿老丁的身体,他也倒下了。
干瘦男子走过去,将弯刀拔出來后,从怀中掏出手绢,细心地擦拭着弯刀上的鲜血,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原來圣主说的下山历练,就是跟这种渣渣战斗,唉……真是无聊……”
……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雾霭山脉的其他地方。
几乎所有被沙通天布置在外围的山贼都遭到了伏击。
山贼们损失很大!
那些擅长布置陷阱的老手几乎陨落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由于还沒有到换班的时间,所以还在后方休息,这才躲过一劫。
沙通天很快得知了这个消息。
山贼们虽然都遭受到了突然袭击,可还是有几个幸运儿逃了回來。
他们脸色发白地诉说着自己见到的景象。
敌人本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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