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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斯奇努力眨了眨眼,让自己适应亮光后道:“这是哪儿?”
郑建骂道:“他奶奶的,小爷的身上。”
伍斯奇一看身下的贺枭跟郑建,无奈的摇摇头,忍痛跳落到地上,随即被伤口牵动的疼痛而龇牙咧嘴,向后一仰,便又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大海的男儿果然是不死的。”贺枭从地上蹦达起来道:“我的生命力就如同大海般澎湃。”
扑通!
贺枭喊完后,便身体一仰,直接摔在地上,愁眉苦脸道:“好疼。”
燕飞林看着贺枭耍宝,无奈道:“我劝你们都别随便乱动,伤口裂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伍斯奇看看四周道:“这是哪儿?”
燕飞林道:“如果有神仙从你头顶路过的话,你可以问一问,这见鬼的地方是哪儿。”
伍斯奇抬头扫了眼四周,有高耸的岩山,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辨认的东西,不过,既然有岩山,自然也就代表着他们在城外,而不是津天城内,也不可能是监狱什么的地方。
伍斯奇道:“至少我们看去来安全了,我们是怎么脱险的?”
伍斯奇说这话的时候,不由看向燕飞林,据他的记忆,燕飞林似乎是他们之中最后还站着的人,自然应该最有可能知道真相。
燕飞林摇头道:“那也只能去问神仙,我不是金胖子的对手,也就比你们多撑了半分钟而已,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地方了。”
郑建道:“要照你这说法,真的只有神仙能救我们了。”
伍斯奇道:“会不会是他放过你了?”
燕飞林知道伍斯奇嘴里的“他”是指金元宝,如果非说他们怎么可能脱险的话,那金元宝放过他们应该是最好的解释,也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性了,而这么一想后,燕飞林不由又想到金元宝嘴里,关于自己父亲的话了。
这么一想,燕飞林便不由的蹙起眉头,父亲跟母亲这两个词汇距离燕飞林实在很遥远,对于自己的母亲,他从来就没有见过,也许自己出生后就不在了,或者自己出生后就离开了,而自己的父亲,也不过是记忆深处几个完全看不见样子的模糊轮廓而已,所以,他本以为这两个词语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因为,他一直一直就是这么活过来的。
伍斯奇忍痛从衣兜里拿出烟盒,拿了根皱巴巴的卷烟点上道:“你在想……那个……谁么?”
燕飞林笑起来道:“不需要用这种语气,怕影响到我的情绪?你会因为陌生人而感觉到不快,厌烦,高兴,或者其他什么情绪么?即便有血缘关系,但如果从来没见过的话,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吧?”
伍斯奇吐出个烟圈道:“其实,如果金胖子真认识你父亲的话,那说明他肯定是个厉害的家伙,既然是个厉害的家伙,就有可能是个有名的家伙,顺着这思路去调查一下的话,不需要去问金胖子,应该也能找到什么线索。”
燕飞林想了想道:“不需要了,我说过,如果他想找我的话,自然会来找我,如果他不想找我,我又为什么要去在意他呢?反正我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过的。”
郑建把伍斯奇的烟抢过来,抽了两口道:“你要这么想最好,父母这种东西本来就没什么用,我还见过有父母为了自己能活命,把自己的小孩丢给魔物,希望乘着魔物在吞食小孩,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逃跑,所以,为自己活着就好。”
“嗯,嗯,大海的男儿也没有父母。”贺枭趴在地上扭动着身体道:“大海就是我的家,大海就是我父母。”
燕飞林笑着看贺枭道:“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么?”
“没有,据说遭遇风暴死了,高林大叔告诉我的。”贺枭脸色有些黯然道:“高林大叔就收养我的海盗,是比我还要出色的大海男儿,可惜,也死了。”
燕飞林注意贺枭说起自己父母时没有多少伤心,但是,说到那名高林大叔时,很自然的就流露出黯然跟痛苦。
燕飞林心中明悟,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需要时间去累积的,那才是维系情感最好用的东西,而不是所谓的血缘,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要去纠结呢。
“我们当中竟然有三个孤儿,真是个悲哀的时代,不过,还是不要再谈这些了。”燕飞林道:“眼下重要的是我们都活下来了,原本以为要死了,却拣了一条命回来,这跟饿的时候有面包,渴的时候有清水一样,难道不是一样的幸福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说这些事情来破坏这种幸福时刻呢,不是么?”
燕飞林这话引起众人共鸣,随即一个接着一个的大笑起来,笑的无比痛快,笑的无比开心,笑的快要哭出来一般,因为,那是疼的。
月岛舞衣看着燕飞林一群人,似乎有些好奇,有些疑问,最终也想不明白,只能摇摇头。
真是一群怪人!
大声笑着的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