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细腻,柳氏浅蹙眉心,对丈夫的不走心十分不赞同。
“但他们不是亲姐弟呀,这事儿咱村里人都知道的。在家里他们亲近一点儿,只要不太过分,那还好说。可出了门,俩人总是动不动手牵手,肩并肩的,外人看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那丫头呢,你说,我要不要跟采荞提个醒?”
顾贤南见妻子送了手中布料,愁容满颊,也意识到了一丝危险。
点了点头,“那你好好跟她说,可别骂她,这孩子……不容易哇。”娘子跟闺女说,那他,是不是也该跟君白那小子探讨一二?要注意分寸,总该二人都注意一下吧?
得了丈夫支持,柳氏的眉心重新舒展开来,见女儿还在外间忙活,这事儿还得等一等,等一个独处的机会。好在刚刚几个孩子都忙活得极认真,他们又刻意压低了说话声,想来孩子们应该没听见啥才是。
暂且放下心头大石,柳氏手里的针线又开始活泛起来。
吃过饭,顾君友还真如开始所言,来了顾采荞家找顾采荞和顾君白说话。
“二郎哥,大伯娘她没事吧,奶也真是的,居然怂恿儿子打儿媳妇,真是太过分了。”顾君友一进门,顾采荞就先直截了当的发问。
顾君友脸上一阵泛红,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紧接着,眼眶也跟着泛红泛酸,湿漉漉的光芒闪烁其中。
“荞妹,往后我就老老实实的跟着你干活了,我的工钱你也不必全部给我,只需要按照最低的标准给我拿回去交账,其余的全部给我存在你这儿就行了。”
顾采荞见顾君友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急得落了泪的让自己帮着存钱,当即有些一头雾水。“二郎哥,你这是怎么了?咱那部分工钱,不是让大伯娘给你存着的吗?”大伯不靠谱了,大伯娘总还是靠谱的吧?
“你别提了,刚刚回了屋,我爹就跟疯了似的,将我娘的柜子翻得乱七八糟,这一个月我存起来的工钱全部被他拿走了,还说我娘心黑,背着他和奶偷钱。”
柳氏正缝好了儿子的衣裳,大床活动双腿,就听得顾君友到了,忙收拾了一下自个儿,手拿尺子,正欲帮顾君友量一下尺寸,就见到顾君友坐在桌边对着自个儿的几个孩子抹眼泪。
“二郎?孩子你这是咋啦,咋还哭了?”柳氏天性温柔,一句话,勾得顾君友满心满脑都是他娘泪眼婆娑,毫无光鲜亮丽的凄惨模样,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丝哭意。
“三婶儿,我爹变了,变得跟另一个人似的,比、比二叔还混。”
柳氏脸色一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只是听顾贤南说过自家大伯往先是个啥样人,还没见识过。
“二郎哥你别担心,既然知道大伯怕是靠不住了,那你就更得争气,好好干活赚钱,等你有钱了,有出息了,大伯娘的日子自然就好过了。”顾采荞如是安慰,心中却一片无力的思忖着:如果顾贤德真是个混账人,方氏挨着他过一辈子,怕是难有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