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为这样的细节,封大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底那不安的感觉正在不断地上升,让他蓦地生出一股寒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头的太阳也从最初的正在头顶直射,换到了偏西的位置。
一晃眼,就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而封奕然和钟毓也站在病房外足足那么长时间,甚至连双腿都麻木了。
好不容易等到安德鲁从病房里出来,老头子一只脚刚踩到消毒池里,就立刻被封奕然拉住了胳膊。
“好好的为什么会响警报??是不是她的病情有什么变化?会有生命危险吗?”
什么客气什么礼貌,通通都被封大少抛到了脑后,没有什么能比他老婆的身体更重要的了。
安德鲁很是为自己的这把老骨头担忧,按照封大少这么暴虐的“沟通方式”,恐怕“沟通”不了几次,这个风中残烛的身子就要散架了。
但是眼下显然不适合劝说这个几乎失去理智的男人。
稳住自己的身子后,安德鲁沉声说:“现在我可以确定,夫人已经感染上了一种最新的病毒,准确来说,是新型的瘟疫。我们今天刚得到的消息,非洲草原上已经有将近十几个人被感染,而传染源来自于几种动物,狮子就是其中之一。”
恰到好处地收住了话尾,安德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封大少的脸色。
看他没有任何要发作的迹象,这才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说:“至于这个瘟疫病毒,实在不是我拿手的领域,不过你放心,相关的专家明天就会到达A市了,他们来的人很多,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由于是新的病毒,此前谁都没有接触过,更不知道什么药才能有效地治疗。
一切都是未知数,说难听一点,就算专家团来了,拟出了暂时的方案,也只是将萧子晴当成小白鼠一样去试验。方案能不能行,谁都不敢保证。
可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总不能特地又从非洲弄来那些携带病毒的动物做实验吧??
封奕然沉吟片刻,满脸肃穆地问:“那对她会有什么影响?她会很痛吗?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她是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安德鲁有些震慑于封大少的犀利目光,不由得微微别开头,不敢与他对视。
“是的。目前观察的情形来看,这个瘟疫病毒不但会让病人体温过高,还会导致心率不规律,血压不正常。最糟糕的结果,就是抢救不够及时,病人会猝死……”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落下,安德鲁的领口就被封奕然一把揪了起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专家组也好,教授组也罢,只要能保住她的性命,就算你们开出天价,我也能满足你们的一切需求!需要什么药物和设备尽管说,我动用所有人脉资源也能为你们弄来!”
那双深眸,因为一连几日都没有休息过,变得通红,看上去很是吓人。
安德鲁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的检测仪器都很灵敏,医务室就在旁边,一旦出现任何突发状况,我们的医护人员就会第一时间赶到,不会耽搁抢救时间的。”
颓然地松开手,封奕然无力地靠回冰冷的墙边,抬起头,刚好能看到病床上的人儿,心头被一股苦涩无比的味道侵袭。
乖宝,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从鬼门关跟前拉回来??
钟毓难得一脸沉重的表情,拍了拍封奕然的肩头,“只要还能抢救,那就没到最糟糕的境地,你一定要挺下去!如果连你都倒下了,你又如何能放心把她交给别人去照顾?”
话虽如此,可是当萧子晴出现险情的频率越来越高,抢救的次数越来越多的时候,封大少也几近崩溃了。
每一次,那些设备的警报响起,都如同阴间夺命的小鬼敲锣打鼓一般,让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每一次,医护人员在抢救的时候,守候在病房外的封奕然,度秒如年,他甚至焦虑得很想用脑袋狠狠地撞到墙上。
每一次,当安德鲁和专家组一脸疲惫地出来,告诉他,萧子晴已经暂时脱离危险时,他的心才缓缓落地。
几乎每隔两天,就会有这样惊心动魄的突发状况发生,让人防不胜防。
封奕然眼睛都不敢阖上,就这么不眠不休地守着萧子晴。
夜深人静时,看着她日渐消瘦下去的脸庞,男人哽咽着说:“乖宝,你勇敢地撑过来好不好?要不,我把命给你好不好?”
所有的苦痛都加诸在他自己身上,总比看着她受折磨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