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谨行一皱眉,旋即说:“这么敏感的时期,你拎一提兜给我,是逼我犯错误啊!”
“一点小东西,谈不上犯错误。”龙三看孟谨行不想要的样子,又拎起袋子把袋口朝孟谨行这边斜了斜,露出里面整齐码着的几沓现金。
孟谨行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拎起电话打给刘爱宝,让她过来一趟。
龙三的脸色立刻变了,拿着袋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头儿,啥事?”刘爱宝很快推门走了进来。
孟谨行一指龙三,“龙老板筹了点钱给矿上的工人发工资,担心工人们嫌少,想让我们帮忙做工作,代发一下。我觉得这是好事,你安排人手帮他一下。”
“好啊!”刘爱宝笑着接过龙三手里的袋子,“哟,这一袋少说有四五十万吧?龙老板,跟我去财务吧,我让他们先给你打个收据,回头马上安排人手帮你把这钱发了。”
龙三灰着脸跟刘爱宝去了,孟谨行估计这家伙肯定是肠子都悔青了。
……
邬雅沁到的那天,孟谨行凌晨两点就亲自开着车去都江机场接机。
“你真是够疯的!”邬雅沁看到他既高兴又不忍,“你不是有司机吗,干吗自己开来?”
“凌晨把人从被窝里拉出来赶路,太残忍啦。”孟谨行笑着接过邬雅沁手中的行李车,“反正我自己会开车。”
“你也知道是凌晨爬起来?我又不是小娃子不认路!”邬雅沁嘴里依旧埋怨着。
孟谨行却充耳不闻,快步走在前面。
上了车,他也没有多的话,直接拉着邬雅沁去了市中心的六里铺。
“怎么来这儿?”邬雅沁眼中有惊喜闪动着,看着已经下车给自己拉开车门的孟谨行问。
“哪儿那么多问题,去了就知道了!”他伸手把她一把拉了出来。
六里铺是条小街,位于南大街公车站的背面,整条街长不过五十多米,宽不过三米,小街两侧却挤满面馆,是孟谨行读书的时候最爱来的地方。
拉着邬雅沁,孟谨行和她一起进了一家只有六七个平方的夫妻店。
老板夫妻俩很热情,认真地抹着桌子招呼他们入坐。
孟谨行要了两碗怪味面,立刻就听老板娘拿腔拖调地吆喝着吩咐厨房的伙计下面,引得邬雅沁吃吃地偷笑。
“很多年没听到这样的吆喝了,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她说。
孟谨行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笑。
简单的一顿早餐,并没有太多的交流,空气中却流动着快乐的因子。
到长丰是近午时分,顾梦柯已经安排了午宴,夏明翰、章广生同时出席,孟谨行把邬雅沁送到香韵楼就匆匆返回示范区。
一日无话。
次日下午,丰玉儿来确认进京的事项后,孟谨行接到赵晓波的电话。
“翁灿辉在燕京机场被省纪委截住,双规了。”
尽管无数次地想过,翁灿辉东窗事发,但真当这一刻到来时,孟谨行毫无惊喜之感,甚至极度意外。
“麻岭隧道的问题查清了?”他问。
“是其他问题。”赵晓波说,“eg诈骗案出来后,省公安厅逮捕了黄莺的两名女助理,结果却在她们的住处搜到一张光盘,记录了她们与翁灿辉之间的肉*体交易。”
“所以说,他是翻在黄莺手里?”孟谨行暗暗感叹,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希望能顺藤摸瓜把麻岭隧道的问题一并查清楚!对了,你刚刚说,他是在燕京机场被截住的?”
“不错,正准备外逃。”
“看来,他的智商不如黄莺,外逃都不能做到天衣无缝。”
“这是因为他太贪婪!”赵晓波说,“临走前还想从华信投资敲一笔,要是没有这个贪念,他就真走成了。”
“华信投资?”
“秦学权介绍给他,打算到长丰参与正源矿产改制的。华信的董事长王庆平早知道秦学权被双规的消息,翁灿辉却打着秦学权的旗号,向王庆平索贿,直接把他自己给送上了绝路……”
通完电话,孟谨行长久地坐在桌前一动不动。
翁灿辉说倒就倒了,而且并不是因为麻岭隧道。
可见,一个人有贪欲,在什么时候都不会轻易放下这种已经成为习惯的**,只要这种**一直延续,报应就一定会在前方守候着。
而随着翁灿辉的落马,申城官场的格局,肯定又将是一次大变动。
很快,孟谨行手机开始此起彼伏响个不停,无一例外,说的都是翁灿辉落马这个惊天大消息!</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