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想帮你,傻瓜!”
“这是帮的样子吗?”
“怎么不是?”他说,“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她,但在公开场合她却保持了基本的礼仪,而你明显带有敌意的表达方式,恰恰又从侧面衬托了她比你得体的一面……”
他还没说完,雷云谣就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涨红着脸,怒目圆睁,“我就知道,狐狸精到哪里都不忘记勾引人!”
孟谨行一阵犯晕,“哎,哎……咱冷静,好不好?”他站起来扳住她的肩膀,俯视着她的眼睛,“搞得像头小刺猬似的,见人就扎,你的聪明都跑哪儿去了?就不会动脑筋想想,我这是不是为你好?”
雷云谣嘟着嘴,兀自生气,别过头不理他。
他笑了笑,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过来面对自己,“真是个不讲理的小笨蛋!”说完便一口啃了下去,她吃痛惊呼,继而长舌侵入掠上她的香舌,又是一番纠缠。
荒了好些日子,雷云谣难得送上门来,孟谨行也懒得再教她那些人前修养一类的事,先把饥荒填了再说。
吃干抹净了,雷云谣也乖了,主动跟他聊起了白云。
“……你是不知道啊,我当时一看到这情况就懵了!”她的表情极度夸张,“大白天在办公室啊,她就这么畅着怀坐在翁灿辉的大腿上,嘴里还问什么她跟雅沁哪个更棒,真是要多贱有多贱!”
孟谨行一度以为,翁灿辉是真心喜欢邬雅沁,没想到也不过是一场戏。
“怎么啦,发什么呆?”雷云谣问。
他忙说:“没什么。我就是在想,翁灿辉看见你了吗?”
“没有。”她摇头,一脸的恶心表情,“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跟你做这事吗?就是当初看见他俩这样子给恶心的!”
“你没告诉你爸或你哥?”他问。
“说什么说啊?”她不屑地回他,“现在有几个男人不是吃碗里看锅里,翁灿辉又不是我们家的人,我管他外面三妻六妾的!说不定,邬雅沁心里也有数,要不当初她为什么一直死活不肯答应嫁她呢?”
孟谨行的眉毛颤了一下,“雅沁和你妈关系很好,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单身?”
“你不知道啊?”雷云谣瞟他一眼,“她在英国的时候有过一个男朋友,长得很帅,家世背景也非常好,可惜,滑雪出意外死了……”
她忽然坐起来正对着孟谨行,用手撩开他的头发,仔细看着他的眉眼说:“像,真像!”
孟谨行心忽然一沉,“像什么?”
她重新靠回他怀里,“我看过那男人的照片,眉眼跟你很像。我说呢,第一次见你时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个原因!”
孟谨行如坠冰窖。
“怎么回事,你的手越来越凉啊?”雷云谣正来回翻着他的手,嘟囔了一声,拉起被子一直盖到他的脖子下,“哎,不聊了,睡觉!”
灯,关了。
孟谨行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觉得心绞成一团,很痛很痛。
……
由于县委考虑将凤山镇并入示范区,筹建办搬迁一事被要求暂缓,本来都已经打包好的办公家具和办公用品又重新归位,楚远又是少不了一番抱怨。
孟谨行与他下乡视察小水电站的建设回来,刚上楼,就看见汤蓓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穿一套崭新的工作服,齐齐整整,头发也恢复了天然的黑色,一脸的浓妆洗尽,倒有几分素美。
“进来吧。”孟谨行开了门,对还站在门外的汤蓓说。
汤蓓走进来,直接在凳子上坐下,二郎腿跷得老高,可见穿正了衣服,不代表心也归了正位。
孟谨行拿起桌上的回型针扔到她膝盖上,她跳了一下,朝孟谨行瞟一眼,歪着嘴把腿放下来的同时,嘟囔道:“事儿妈,规矩真多!”
孟谨行暗道,有你哭的,小丫头!
他从身后的橱里取了一叠账页出来,推到汤蓓面前,“自己看看。”
汤蓓浑不吝地拿过账页,偏着头吊儿郎当地翻看,只看了两页,她的脸就变得惨白,薄薄的嘴唇不停打着颤,说话也不利索了,“主……主任……你,你从……哪儿……搞,搞,搞来……这些?”
孟谨行表情严肃地看着她道:“你是会计,学过会计法,做假账什么后果,应该不用我教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