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钟辉约定了去都江的时间,孟谨行送石祥到报社门口与钟辉碰头后,在大门对面的超市买了一大包零食,进报社去看雷云谣.
雷云谣的一班同事见到孟谨行,都嘻嘻哈哈围上来取笑雷云谣,孟谨行立刻拿出零食给大伙儿分享,说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雷云谣的照顾,把雷云谣的同事们乐得眉开眼笑,都说雷云谣找了个不错的男人。
雷云谣挽着孟谨行的胳膊,听大伙儿夸赞他,顿觉心花怒放。
大伙儿聊一阵就自觉散开,给他们小俩口相处的空间。
他俩也自觉,知道在办公室谈情说爱不妥,悄摸儿到外面楼梯间说话。
孟谨行逗留了十多分钟,嘴和手都过足了瘾,才在雷云谣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报社返回长丰。
当天晚上,他接到夏明翰的电话。
“您已到长丰了?”听夏明翰说住在一家小宾馆,孟谨行大吃一惊,“我马上过来。”
他想了想,没把赵涛叫来,而是步行前往。
夏明翰没有按照正常程序来长丰就任,而是提前一周到达,说明他想在就任前,对长丰的社会状况作一个初步的摸底。
这种情况下,越少人知道夏明翰的行踪越好。
孟谨行虽然相信赵涛,但赵涛毕竟是长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站到哪里都有可能遇上熟人。
夏明翰住的蓝天宾馆,位于平坝街的尽头,一家四层的七十年代建筑,外表灰灰旧旧的,进出人员也很杂。
孟谨行上到二楼,敲开209的房门,夏明翰着一身秋衣秋裤站在门内,“呵呵,下午去转了一圈,搞得满身的泥。”
孟谨行进了屋,里面暖气开得挺足,卫生间扔了一堆的衣服,夏明翰显然是刚刚洗过澡。
“您这是上哪儿去了,会弄一身泥?”孟谨行问。
“到下湾去看了看。”夏明明翰一边关小暖气,一边穿上外套,随意地说。
孟谨行一愣,刚来就特意跑下湾,是有什么特别的指向吗?
他看着弯腰穿袜子的夏明翰说:“那可是示范区的范围啊,您一来就暗中考察我工作去了,我可是忐忑得很!”
夏明翰穿好袜子,直起身看着孟谨行道:“装!”他到桌边拿了水杯,在床上坐下说,“我到长丰前,去见过葛书记,他跟我谈起了麻岭隧道的问题。”
孟谨行一下明白了,葛云状心里对麻岭隧道的问题一直存疑,表面上这件事已经处理完毕,实际葛云状也想再深入调查一番。
但他不清楚,葛云状为什么没有和他谈起这件事?又或者,葛云状并不信任他这个毛脚女婿?
孟谨行猜不透,便不再费这个神。
“所以,您先实地去看看?”他问。
夏明翰点下头说:“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想看看你那个旅游景区搞得怎样了。”
“下周一天马景区开工典礼,到时市县领导都会参加。”孟谨行说。
“听说了。”夏明翰喝了口水问,“那个镉污染是怎么回事?”
“您知道这事?”孟谨行问,“是葛书记告诉您的?”
夏明翰摇下头,“他没有提这事,我是来前看到《西南环境报》上的一篇文章,才知道有这么件事。”他看孟谨行一眼,“但是,申城当地对这事没有任何报道啊?”
孟谨行唉叹,多巧妙的误会?
连夏明翰都会这么想,何况其他人?
他于是一五一十把前后经过告诉了夏明翰。
夏明翰听得很认真,脸上始终没有表情,直到孟谨行说完,他问:“日报的钟主编和环保局的石书记,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还没有。”
孟谨行也一直在为这事焦虑。
按理,钟辉与石祥现在应该有点消息传过来了,可是,他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过。
夏明翰道:“这家报社的总编与我是同学,因为我告诉他要来长丰工作,他想到了这篇报道,拿给我看的。”
“原来这样!”孟谨行道,“早知道我们也不舍近求远了。”
“世上哪有早知道的事!”夏明翰说,“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了。如果钟、石二位有消息回过来,你告诉我一声,我再看有没有必要亲自找他们。”
他想了想又道,“这件事,真的没有对凤山全镇造成影响?也不是人为封闭消息?”
夏明翰问这两个问题的时候,眼睛一直停留在孟谨行脸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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