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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孟谨行开口,华蕴仪也道:“小行,你太让爸妈失望了!怎么可以这么轻易让一个未婚女孩跟你……唉!你在我们眼里一直都是那么优秀,现在……”
“你是男人,既然做了,就必须负起责任!”孟清平道,“我们大人的过去,不能成为你逃避责任的理由。”
“爸,妈!我没有逃避的想法,并且一心想和云谣在一起、娶她!但是……”他看了看父母,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实情。
“但是什么?”孟清平目光威严地瞪着儿子,“有娶她的打算就成了,其他的,这时候都应该靠边!”
孟谨行轻轻握了握拳,决定还是说实话,纸是包不住火的。
“云谣根本没怀孕。”他说。
“什么?”
孟清平夫妇与孟谨言同时惊问。
孟清平面色一寒道:“不许你骗我!”
孟谨行直视父亲道:“我没骗你。”
他把事情来龙去脉一说,孟清平夫妇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孟谨言看看弟弟,又看看父母,轻声问:“妈,她妈妈真和你有过节?”
华蕴仪没有说话,孟谨行却从母亲脸上看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难过,心里不免疼起来。
隔了很久,华蕴仪才紧捏着丈夫的手,对孟谨行说:“你们没做不适当的事最好,妈和你爸也安慰不少!你俩只要是真心想在一起,爸妈肯定是支持的,我找一天亲自去趟申城,跟雷卫红谈谈……”
“蕴仪!”孟清平猛然变色,一把扳住妻子的肩头,用眼神表达着反对。
华蕴仪朝丈夫浅浅一笑道:“这么多年了,解解心结也好,你不用担心!”
她说着就拍拍自己的腿站了起来,“就这样定了,谁也不要再说什么!我上午有半天休息,小言,你陪我去采办点年货。老孟,你也赶紧上班吧!”说着她又朝傻站在那里的孟谨行温和地笑道,“好久没回都江了,趁这些天找老同学玩玩吧!”
孟谨行点点头。
一家人各奔各的,孟谨行却没有出门,而是回房间打了雷云谣电话。
“昨晚怎么没打给我?”雷云谣的语气并不像平时的娇纵,反倒有点惶惑不安的味道。
“昨晚心里有点乱,所以没打。”
“现在不乱了吗?”
“更乱。”
雷云谣沉吟数秒说:“我爸刚刚告诉我,昨晚你爸跟他通话了……”
“我知道。”他忽然不可控制地叹了口气,“我妈说要去申城见你妈。”
“真的?”雷云谣当即有些兴奋,但很快又充满担忧,“她们见面不会吵起来吧?”
“看你妈那天的态度有这可能。”他说,“但就我妈今早的态度,她绝不会是挑起争吵的那个。”
“这话怎么听上去刺耳呢?”雷云谣不高兴了,“照你这意思,我妈就是恶人?”
孟谨行的眉一下蹙起来,“云谣,能不吵架吗?”
雷云谣顿了顿道:“我明白,你维护你妈。不过,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样的,我妈再怎么反对我们,她始终是我妈。”
孟谨行抓了抓额头,“我理解。”
雷云谣拉开了话题,“你在都江待多久?”
“不长,初三我要回单位值班,初四就要去雁荡。”他说。
“要不,我争取报社那个去雁荡的名额吧?”她紧接着咕哝了一声,“最近家里气压太低。”
“你想去就试试吧。”他回道。
二人又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皆因心情都不好,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百无聊赖,他果真找出通讯录联系高中同学,一圈打下来,不是上班没时间,就是人在国外,又或者在外地工作没回都江。
细想一下也是,他当初上的都江一中是省级重点中学,里面出来的学生,60%以上都是进入燕京、华清这样的名校,毕业后大都留京工作,再不济也能上西南大学,而进入西大的那些同学,又有绝大部分最后都选择了出国。
像他这样回西南来,而且还一直下到基层的,绝无仅有。
何况,大家大学毕业都才半年多,均处于事业起步的艰难阶段,别说有时间有心情来见老同学,就是新春假期都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他只能放弃见同学的打算,干脆给几位高中老师打电话,一问之下竟然让他联系到两位,当下约了时间、买了东西去拜访。
见过师长后,孟谨行的心情开朗许多,打了夏明翰的电话,说是回来过年,想找个时间登门看望。
夏明翰当即让他隔日晚上去他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