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海终于坐了下来,贪婪地吸一口烟,又看看烟身,“3字头中华,呵,长丰这小地方,没几个人抽得起这个。”
“朋友送的,我倒情愿抽五块钱一包的天下秀。”孟谨行顺手从抽屉里拿出陈运来送的烟,整条扔过去,“你爱抽就拿去。”
史云海接住烟,欣喜不已,“真给我?”
“不想要就还我。”孟谨行道。
“送出来了还想要回去,你像不像头啊?”
“我就是头,不用像。”
史云海呵呵笑,“综合处干吗的,能问吗,头?”
“类似办公室,不过,你的工作重点在于各种合同、协议的审核,以及研究将来示范区管委会各项政策的制定。”
“哗,这是脑袋机构啊!”史云海吐口烟,看着孟谨行的脸,“你就不怕我黑了你?”
孟谨行瞥他一眼,随意地说:“在我这里,我就是头,你最多是我的眼睛,眼睛想黑脑袋,除非眼睛瞎了。”
史云海愣了一下道:“你狠!这么看来,我也不用谢你捞我了,多半你早想好了。”
孟谨行倒不在意他这么想,对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史云海这样的,跟他讲规矩就是自己找死。
“你明白就好。”他说,“反正记住了,走正道,咱一切好说,我肯定让你活得对得起你自己。”
孟谨行说完就打电话给徐旸,让他给史云海把手续办一下,随即让史云海自己下去找徐旸。
这边史云海刚走,电话进来,竟是夏明翰。
“小孟,最近工作好吗?”
“谢谢夏叔关心,还算不错。”
“还算?”夏明翰反问一声后道,“钟敏秀刚刚离开我这里,谈了长丰的一些情况,听起来,你的处境应该是不容乐观啊!”
“困难和问题肯定是有,但应该没严重到要惊动您的程度。”孟谨行诚恳地说。
“你确定?”
“确定。”
夏明翰在电话那边轻轻笑了一声,“嗯,有点你爸爸当年的风范!春节回都江时,记得来家里和叔叔喝几杯,你阿姨的菜做得堪比大厨。”
“嘿嘿,我一定去!”孟谨行道,“先给您和阿姨拜个早年,祝您全家新年快乐!”
“哈哈哈,好,替我向你爸妈也拜个早年,祝他们身体健康!”
孟谨行放下电话,心里暗暗叹气,钟敏秀果然是去找夏明翰。
在是不是找夏明翰帮忙的问题上,孟谨行与钟敏秀的意见并不一致。
钟敏秀的心情,他是理解的,但他认为她现在属于感情操纵理智,分析问题不客观。
先不说那天会议并没有就免职作最后决定,就是以孟谨行本人来说,虽然是省管选调生,但其级别毕竟只有科级,职务任命问题不仅县里就可以决定,市领导一句“就地免职”更能起直接作用,夏明翰虽为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处长,却是不适合在这样的问题上发表任何意见的。
尤其在换届的敏感时期,基层干部的位置变化,也会影响到各自所属领导,孟谨行在申城不属于任何派系,但谁都清楚他和夏明翰之间的微妙关系,在没有看清具体状况的时候,贸然请夏明翰为自己出面说话,无异于将话柄送到有所图的县市干部手里,反倒会陷夏明翰于被动。
再看麻岭隧道突水事件,从各方自事故发生以后的表现、会议上的各种态度来看,不仅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也说明麻岭隧道背后的问题绝不简单。
最后一点,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章广生既然在会上率先跳了出来,孟谨行就非常想看看,这位一直很少走到前台的政法委书记,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会办成多大的事。
这半年多来,他一直在思考分析,心里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一点,上位需要团队合作,这种合作,不仅需要一批与自己有着相同价值观的同志,同样需要一批在某个时期,有着共同诉求的同僚,个人的作用在宦海之中就是一叶扁舟,根本经不起风lang。
从这个角度来说,章广生在这个时候站到前台,绝不会是机缘巧合之下的时机把握,恰恰应该是一种蛰伏已久的表现。
而且,在是否能够改变翁灿辉的决定这一点上,章广生在会上的言辞应该只是个前奏,章广生背后的力量才是关键。
贾天德的出狱,看似是必然结果,但一名获罪的、曾经的县处级干部,出狱的时候竟然得到各级在位干部的迎接,并且依旧被奉为座上宾,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来说明这一情况:一是贾的入狱本身就是替整个利益团体背黑锅,二是他用自己守口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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