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拿回去分析一下成分。”
蔡匡正打开一看,惊讶地看着孟谨行,“你什么意思?”
“我有位高中同学在国外读大学,前年做一个课题研究,就是关于爆破对于岩溶洞隧道围岩及溶洞的影响。因为我们国家是岩溶洞分布最多最广的,西南又是其中之最,他当时请我帮他在国内收集资料,我闲来无事也略微看了一下相关的学术性文献,虽然没完全弄明白,但有一些初步了解。”
他指指蔡匡正手里的东西,“查查碎渣里面有没有炸药成份,或者再专业一点,看看这些碎岩的性状是不是爆破状态下形成的。”
蔡匡正眼瞪得老大,看看孟谨行,又看看手里的碎渣,有点难以置信。
“当时搜救人员都到后,交通局的图纸我看过,麻岭隧道周围都是岩溶洞。”孟谨行继续说,“根据国内外的研究,即使没有出现爆破,在这样的地质条件下,岩溶隧道也会受天然形成地质状态很大的影响,类似地下水、地应力等等,都可能破坏围岩稳定性。”
“所以,你认为,这次事故存在两种可能性。”蔡匡正接道,“有可能是自然破坏,但也有可能是爆破后果?”
“我只是假设。”孟谨行抓抓头皮,“我想给那些惨死的人一个交代!这两天,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个男孩的眼睛,不查清楚,于心不安。”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真有点问题。”
“你想到什么?”
“麻岭隧道建成的时间并不长,从去年开始突然实行封道,也没有给出具体的原因,来往那条线的司机都有怨言。”蔡匡正若有所思地说,“长丰到桑榆总共就这两条路,麻岭隧道建成的时候,还被宣传成长丰的交通命脉,封道意味着什么想都不用想。”
孟谨行点下头道:“这件事,你最好自己亲自去查。”
蔡匡正看孟谨行瞧自己的眼神颇有深意,立刻点头说:“你放心,我自己去省地院找专家查这件事!”
“对了,还有个事。”孟谨行想想说,“事故那天,齐雄抓了那个男孩的老妈儿和保姆外,还把宣传部那个曲素素也带了去。但我后来让冯林向她了解具体情况,她非说齐雄他们是出于好意……”
“噢,这事我找人在凤山派出所了解过,是有个姓曲的当时叫他们去帮忙,但男娃的老妈儿非要救儿子,齐雄就请示姜庆春他们后抓了人。章广生的司机去提人的时候,包括马民他们在内,都被关禁闭呢!”
孟谨行猛然皱眉,“曲素素也一起关着的?”
“冯林特意问过马民,当时我也在,听讲是这样。”蔡匡正看看他问,“有什么问题?”
孟谨行掐掉烟说:“这女孩是肖老大介绍过来帮我搞宣传一块的,本来我挺看好。但昨天在殡仪馆,那孩子的保姆说她在现场的处理方式,以及你刚刚讲的和她自己讲的竟会有差异,你有没有莫名其妙的感觉?”
“有。”蔡匡正立即点头,“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她这种行为,应该是一种害怕的表现。”
“害怕?”孟谨行一怔,“怕什么?怕派出所警察报复她?”
蔡匡正耸耸肩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民不与官斗。一弱女子被关了十多小时,害怕很正常。”
“开玩笑,还民不与官斗。她本身是宣传部的,后台是肖云山,她有什么好怕的?”孟谨行不以为然。
“你这么想知道,问问不就是了?”蔡匡正笑得有点耐人寻味,“是不是长挺漂亮?”
“你不认识?”孟谨行奇道,“徐旸倒认识她。”
“这证明两点,一,她是守法良民,没到过我手里,二,她的组织调动到过徐旸手里。”蔡匡正冲孟谨行眨眨眼站起来,“走走,吃饭去,饿了!”
孟谨行呵呵笑着也起身,心里想他说得倒也在理,没准,曲素素就是胆小。
二人下楼到徐旸办公室门口,叫上他和李红星,一起坐了蔡匡正的车前往香韵楼。
与孟谨行初次来这里吃饭时一样,香韵楼门口车满为患。
一办一局在香韵楼有常年订下的包厢,在酒店门口也有专用车位,因而,四人虽然没打电话预订,却并不影响他们在饭点上一路畅通无阻。
孟谨行现在手里握的资金,在长丰官场是无人能比的,他自己虽然并不把这当回事,但从官场到商界暗地里都已把他视为财神,他脚才从蔡匡正车上下来,早有保安用对讲机汇报给了经理,人一入旋转门,经理就已经笑容可掬地迎上来敬烟陪笑亲自领路。
四人跟经理后面说笑着走上楼梯,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他们头顶传下来:“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