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地斜眼看着孟谨行道,“我倒是觉得,一帮刁民无理取闹就该对他们来硬的,像这种乡长给猪的牌位下跪的事,传出去才是丢我们桑榆的脸!”
“刁民?”孟谨行眼神一凛望向陈为民,“老陈,知道太祖当初闹革命的时候,最看重的是哪一类人吗?”
陈为民有些茫然,但脸上的表情依然不屑。
孟谨行摇摇头,“我建议你还是要多看多读太祖的书!这个我们不扯开去,大家抓紧把工作落实下去,另外,兽医站的工作暂时由老周主持一下。”他说着凑近何其丰交流了几句,又道,“老姜、老冯、老周留一下,其他人散会。”
会议室一阵杂乱的凳子推动声音响起,两分钟后人散尽,孟谨行扫一眼剩下的人道:“鲁大勇昨天傍晚五点半就已经离开五一村,但是到目前为止,既没有上班也不见人,通讯工具也联系不上,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你怎么知道他五点半离开的?”姜庆春问。
“我以为老邹头他们扣了他,就追上去问他要人,才知道他昨天就离开了。”孟谨行道。
周耘有些紧张地问:“会不会老邹头诓你?”
“应该不会,但我不能打保票。”孟谨行把目光投向冯林。
冯林立刻说:“没到24小时,我们不好处理。”
何其丰沉吟着说:“这事蹊跷。我看,把老钮找来再仔细问问,平白无故这人丢了又是大事情!”
“也好。”孟谨行说,“老周,你们所里没什么变化吧?”
周耘想了想说:“好像昨天开始就没再见着沙玉梅。”
“哦?”孟谨行与何其丰对视一眼,“你最好去问问,谁最后一次在什么地方见的她?还有,打电话问问沙玉海。”
何其丰指指周耘,“现在就去我办公室打。散了吧,各忙各的,旅游局的人也快到了。”
五人都收拾着出门,冯林走到孟谨行身边,悄声说:“我暗中派人去看看吧。”
孟谨行看他一眼表示默许,加快步伐跟上何其丰。
周耘把电话打到沙玉海办公室,一直无人接听,又把电话打到了办公室,聊了一阵后脸色有些难看地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何其丰问他。
周耘看看何其丰,又看看孟谨行,喃喃地说:“石局、沙队也快一天不见人了。”
孟谨行隐隐觉得这四人同时不见,其中一定有关联,但这个关联节点究竟是独立的,还是另外有延展,他缺少分析的依据。
三人正沉默着,姜琴芳冲了进来,“书记、乡长,刘主任在乡卫生院被人劫走了!”
“什么?”何其丰与孟谨行同时跳起来,何其丰急道,“怎么劫走的?劫他的都是什么人?”
姜琴芳摇着头道:“我们几个女的看门口的事帮不上门,就陪他去乡卫生院包扎,包扎完后,我去付钱,陆珊陪他在药房门口等,等我回去,就只剩陆珊在那儿哭了。”
“陆珊人呢?”孟谨行问。
“办公室呢!”姜琴芳答。
几个人立刻都去了社会事务办。
三十出头的陆珊是社会事务办的文教干事,当过村小教师,素来胆小,突然碰上这样的事,吓得不轻,已经连续哭了大半小时。
“小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得跟我们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冯林坐在陆珊对面严肃地说,“把刘明学带走的人都有什么特征?人数是多少?说了些什么?这些你都要告诉我!”
陆珊一边抽泣,一边抬头说:“他们来了五个人,全是男的,清一色灰茄克,一过来就用身体把我和刘主任隔开了,有个瘦老头好像说‘刘明学同志,我们有点事要向你了解,请跟我们走一趟’,对,是这么说的。”
孟谨行一愣,看何其丰一眼,转过头来问陆珊,“你确定那老头说的是‘刘明学同志’?”
陆珊点点头。
冯林站了起来,回身看着孟谨行和何其丰,低声道:“我怎么觉得,咱们该跟县里沟通一下,会不会上面查什么把他们都撸走了?”
孟谨行心里正是这种想法,用目光询问何其丰,后者点点头,俩人一起走出社会事务办。
穆添跟上来喊住他们,“书记、乡长,旅游局的领导到了!”
孟谨行看向何其丰,何其丰道:“我们分分工吧,你和为民、继贞他们陪旅游局的同志,我和庆春负责这边的事,有什么事情我们再沟通。”
“也好。”孟谨行点头与穆添一同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