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真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跛子没好气地骂道,“警察也是人,找不到咱就会撤走,到时候把这女的藏这洞里谁也发现不了,咱下山找她家里人要钱,还不是妥妥的?”
他话音一落,三人突然没了声,两三分钟后,孟谨行与老柴突然听到小跟班惊呼:“警察,警察来啦,大哥快跑!”
孟谨行与老柴俱是一震,转头打量四周,再耳朵贴地一听,地面传来的脚步声虽杂,却很稀啦,范围都集中在刚刚跛子等人发声的周围,他皱眉猜测,难道是李红星绕到他们背后了?
“小姐,别怕,我是来救你的警察!”
孟谨行冷不丁又听到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出言安慰邬雅沁,但绝不是李红星的声音,不由疑窦丛生。
“反复玩这样的游戏,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
邬雅沁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孟谨行心头顿时一松,她现在没事!
同时,他的心里怒意升起,跛子等三人竟然假扮警察逗邬雅沁,用意真的是极其险恶。
“草你妈!”光头恶狠狠的声音再度响起,“臭娘们,敢说爷爷幼稚,爷爷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成熟!”
“嘿嘿,对,三哥,让她好好见识见识你的雄风,尝尝成熟男人的味道!”小跟班笑得猥琐而yd。
“你俩真没出息,这时候还想这玩意儿!”跛子不咸不淡地啐他们,声音中同样透着浓厚的**。
孟谨行浑身的肌肉一下绷紧,快速朝老柴做了一个上的手势,就地一翻身朝光头和小跟班发声的方向滚过去,腿部用力扫出,立刻有反弹力道从脚踝传来,随即就听到小跟班“哎呀”一声大喊倒地,老柴的手电已经打开直射在跛子身上。
就在跛子抬手挡光线的刹那,偷袭小跟班成功的孟谨行欺身上前一把勒住跛子的脖子,意欲以跛子要挟住光头和爬起来的小跟班。
光头就着手电光线,一眼看清袭击小跟班的正是他们在找的孟谨行,立刻破口大骂:“草你娘的!姓孟的,看爷爷我劈死你丫的!”
光头、跛子都是玩命的主,自己不要命,也从来不把同伴的命放眼里,明明看到孟谨行勒着跛子,他照样挥刀就上,全无一点退惧。
与此同时,小跟班快老柴一步,把刀架在了邬雅沁脖子上,红着眼大喊:“谁再乱动,我立时就宰了这婆娘!”
孟谨行瞥清形势,毫不犹豫,一把将跛子推向冲过来的光头,倒地一个翻身再次踢倒外强中干的小跟班,一把抱住邬雅沁滚到一边。
二人刚刚站起,小跟班的刀已玩儿命似地从邬雅沁后面扎过来,孟谨行眼光所及,立刻把邬雅沁推向左侧,抬起右臂,化掌为刀劈向小跟班的虎口。
恰在此时,老柴趁跛子与光头撞倒在地,抽出腰后的铁钎向二人腿部抽去,不料跛子短小精悍,身子颇为灵活,铁钎未到已然跃起,左手探出抓住老柴的右手腕,右手肘撞向老柴下巴,使他吃痛,手上铁钎、手电同时脱落,洞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从光明到黑暗的瞬间,是人的视力转换盲点,孟谨行劈向小跟班的动作此刻完全凭感觉而动。
小跟班慌乱中挥舞手中短刀一顿乱砍,不但躲过孟谨行一掌,还在孟谨行掌上划出长长一道口子。
邬雅沁被绑得结结实实,耳听得一片混乱,却不敢乱动,生怕给孟谨行他们添乱,只是紧贴岩壁站着。
孟谨行在黑暗中一恢复视力,便寻找邬雅沁的身影,待看清她安静地站在岩壁边,立刻暗松一口气,随即却又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柴与光头斗在一起,让跛子有机会腾出手,拔出他们跟金丝边脱逃时抢下的警枪,直接靠近邬雅沁,将枪指向她的头部。
洞穴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打斗全部停止。
跛子的声音冷如冰霜,“孟谨行,自己了断!”
邬雅沁心中发颤,有些绝望地望着孟谨行。
她相信,以孟谨行的冷静,加之心有所属,应该不会为她做出这样盲目的举动。
她全然不知道,在雨中的昌河面包车旁,当她闭着眼静待姜琴芳逃脱的时候,孟谨行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生死经历。
孟谨行估计不到李红星现在的方位,光头和小跟班一起在捆绑老柴,跛子的枪正黑洞洞地指着邬雅沁的后脑,他想拖延时间等待李红星或后面的警察来支援,但跛子突然扣动扳机的声音,让他不愿意拿邬雅沁的生命冒险。
他动了,捡起小跟班因为捆绑老柴而丢在地上的短刀,没有任何迟疑地扎向自己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