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白色烈焰的上方,惊得李教授脸色突变,“楚少,最后咬咬牙,其实你是何玉柔同楚董生的儿子……这个我一直知道,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替你妈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旅馆里接生的你,你臀部有一颗黑痣。”
楚天南的脸瞬间僵化,没有一丝感觉,墨色的幽深里那么抹静谧越来越深。
“楚老先生其实早知道你是楚仁江和你母亲的孩子,”李教授突然叹了一口气,仿佛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么多年了,我终于一吐为快,这些年我也是一直小心胆颤的过日子。”
“那冷小姐呢?”楚天南的眼角一片猩红尽染,他的声音没入一片冰冷凄凉的水中。
“冷小姐就是冷国锡的女儿,根本与楚家没有任何关系!”李教授语气凿凿。“只是你母亲误会了,单方面的以为冷小西就是楚怀江的女儿,担心她入祖归宗,来抢财产,其实都是错误的,因为当时我都任儿科主任,都接生过你们,都知道你的身体状况,甚至比当事更清楚。”
风忽然间静下来,夜一样黑得可怕,静谧得如同大雨来临前的波涛暗涌。
楚天南的身子一动不动的坐在正驾驶上,眼角悄悄的渗出一丝泪滴,那一滴是为父亲楚怀江而流。
楚怀江是宽仁的,仁厚的,依然把所有的楚氏股票悉数交给了自己。
噌的一声,车子迅速的回头,
辗着泥泞迅速的再次开进了市里,
此时白色的烈焰像发了疯了雄狮一样,狂咄着逼近每一个路口,速度已经近了二百迈……楚天南内心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仿佛刹那间的心灰意冷,失去了所有的人生动力般。
有一种叫做万劫不复!他的眼里浓浓的浸着是这四个字,万劫不复!
李教授脸色苍白的捂着心脏,青紫色的唇瓣哆嗦着,“楚少,开慢点,所有的人都是爱你的,包括夫人,还有如果你这样固执下去,再也没有全家一起团圆的时刻。”
速度终于减了下来。
墨眸赫然间闪上了一层希冀的光芒,薄唇微抿,浓重的眉宇间也是一层浓浓的期待。
刷拉的一道霓红五彩缤纷的闪烁在车子的眼前。
又进了市区的繁华里,
他的心正被李教授的那些话一点点的吞噬着,一直吞噬着,心头一片漆黑,如同泼了一层水墨,正在心海里浓浓的散开着。
“浩浩是生物学上冷小姐的儿子!”李教授的声音里莫名有一丝惊喜,“不过你的个人问题要处理好。”
楚天南的心惊喜得差一点跳出来,刚才胸口的烈焰倏的一下子被一盆冷水浇熄了。
指尖一颤,炫目的一团法拉利立刻甩出去很远,骇得李教授的脸上又是一片苍白。
夜很静,浓重的乌云悄悄的被市区的霓红逼退了不少。
李教授一脸苍白又欣慰的说再见的时候,楚天南沙哑着声音,“我会保护你的,放心!”
楚氏别墅里,
浓浓的夜色里,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淘气的胭脂树却是伸得枝子更长了,他仰头看过一眼,四周高高的墙面,还有前门的一片南美式的欧艺栅栏,白色的蔷薇,随风雨凋落,一片片活色生香的映在路灯下的瞳仁里。
花落知多少?
知的多,却不知的少了!
当来到门前的时候,楚天南蓦的发现一抹瘦瘦的身影,他刚想出声,忽然对面的人无开口说话了,“少爷,”
“连妈妈,你怎么也来了?”楚天南看了看一把黑伞下的苍老的容颜,虽然借着路灯看得不清楚。但是凭着熟悉的印象,他知道一定是连妈,这风雨交加的?
“少爷,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夫人无论如何也是为了你好,千万不要来伤害她?”连妈妈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她担心着,她了解楚天南的脾气。
打开栅栏,他未撑伞,像一位未经世事的莽撞少年直接奔进了前院,拉开客厅的门,他刚想上楼,却发现浓烈的灯光下,母亲何玉柔正安祥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佛像。
片刻间的静谧,
楚天南的双拳紧紧的收了起来,静静的听着自己强有力的心跳,缓了几秒之后,他掀了掏唇,风轻云淡里却卷着一丝的冷漠,“为什么?”他艰难的开口,就那样直直的伫立在何玉柔的面前,眸底写满了斥责与无奈下的苍凉。
“你都知道了!”何玉柔也是艰涩的嚅动下唇瓣,眼里有一种浓浓的失望,天算不如人算。
“我要你亲口说!”沉默之后的楚天南一字一顿的费尽了自己心中的所有力气,有时候他竟然以为这一切仿佛在演电影似的,是那样的不真实,像九连环,环环相扣,环环紧逼着一个意外的结局。
“既然你知道了,我无话可说!”何玉柔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眸中一片幽然,终于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了,李教授说的都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