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呢?
“那个人是……”阿柔顿了顿,唇瓣几乎是哆嗦说出来的,“那个人是小西,是小西!”阿柔的声音再次陷入一阵悲凉的哭泣里,断断续续的抽泣,“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发火了?我恨楚怀江当年的风流今天的孽债!”
咣的,
如同一抹晴天劈雳从头顶倏的划过,巨大的响声,轰隆隆的一声扎响在周扬的心底。
蓦的,他立刻扯开结实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粘乎乎的顾婉柔,双眼一片颤栗,双臂有力的抓着阿柔的胳膊,“阿柔,你说的是真的,”他瞪着那一双猩红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盯着一脸泪水的抽泣不止的顾婉柔。
双臂渐渐松心懈下来,有一种内心深处的疼隐隐的吃痛起来。
车厢里,一片死寂般的沉静,静得有些骇人。
不知过了多久,
周扬再次把阿柔拥在怀里,大手轻轻的抚过她柔软的丝发,“就当刚才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小西知道是受不了这个打击的。”
“她还要活下去,好不容易才从楚天南地阴影里,她踏踏实实的回到了天峰,我们不能让再孤苦伶仃的回到过去,如果她知道了……”周扬吸了口冷气,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命运似乎对冷小西真的有些不公,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为什么还在轮轮回回的纠缠下去。
“我知道,我实在忍不住,我恨楚怀江,我恨他!”阿柔的哭声渐渐包裹了整个车厢。
医院里,
几孤风月,屡变星霜,她终逃不过红尘里的那一劫。
夜越来越凉的时候,冷小西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有点凉,站起身,她默默的凝着叶枫房间里柔和的光色,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离开了。
又快过年了,这一个年关,她的心情比往年都要重。
回到巴黎花园的时候,
她抽出包里一百万支票,象征性的敲了敲楚天南的门,“楚天南,这是还你的一百万!”她直接递了出来,面无表情!
“你可以留着!”楚天南的脸色微沉,蹙眉而立,眼角有一层淡淡的忧愁。
目光没有再着楚天南的方向一眼,她直接将支票啪的一声搁在玄关处的鞋柜上,声音冰冷,“楚少的东西,我用不起。”
砰的,她转身决绝的走了。
他的心一窒,眉头蹙得更紧。
回到对门,也就是雷殊与母亲的房间时,冷小西的心渐渐的明朗起来,因为有了母亲,她一切有了希望。
一进房间的时候,就听到雷殊坐在母亲的床边,精心的念着诗,每一人字,字字深情,那目光仿佛从未从母亲的脸上移起过。
冷小西的身子微微怔住了,雷殊照看母亲仅仅是因为楚怀江临终的托付吗?如果仅仅是托付,怎么一看这是这二十几年?
“你回来了!”雷殊中断了念给母亲梅同春的诗,满脸的笑意,“小西,我做好饭了,估计你还没有吃,来,吃一点冬瓜丸子汤,去去火。”
小西下午离开的时候,雷殊就主动的给了小西一把家里面的钥匙。
突然间,
冷小西有一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她的眼角渐渐湿润起来,只是一瞬,她趁放下包的时候,悄悄的揩去了。
“雷叔辛苦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麻烦了你了。
“不许这样客气,我们都是自家人!”雷殊故意一板脸,“以后不许说这样的客气话,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早已把你的母亲作为亲人看待了,她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等你出嫁的时候,雷叔叔我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一点儿不让你丢面子,受委屈。”
冷小西的眼眶再次一热,被雷殊坦诚真挚的语言感动了,好像她想到了柳树湾的范伯,阿哲嫂,张婶他们也是这样的掏心掏肺的话。
“小西,你先去吃,我给你母亲念完再去,她很喜欢这首诗,如果没有念完,你母亲会不高兴的!”雷殊说完赶紧再回到房间里,一本正经的读着那一首诗:
那个寒冷的冬天,
我把自己变成一颗星星,掩藏在天际,
悄悄的窥测你的眉,
眉间如月
我便变成新月照在你的窗前……
浮在你的眼间,
写满相思的诗行。
一家人?好温暖的诗,她悄悄的咀嚼着,眉间一抹笑意浓浓,此刻她的心里好温暖,即使今天受了一天的委屈,她的心也不再感到难受与孤独。
因为她的心终天有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