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取了条干净的毛巾,雷殊颤抖着双手来到梅同春的房间,把毛巾递到了冷小西的眼前,“孩子,起来吧,膝盖都酸了,来擦把脸。”
“不,我想把妈妈跪心软了,她会舍得睁开眼看看我!”冷小西倔强的垂下眸子。
“傻孩子,我一直给他念那个男人的诗,甚至是情书,可是她一直没有醒过来,我都陪了她十几年了,她依旧如故,我何尝不愿意你母亲醒过来!”雷殊把毛巾弯身塞到冷小西的手中,他真的不知道冷小西的母亲是当年是喜欢楚怀江多一些,还是冷国锡多一些,这些现在都无从得知了,但看得出楚怀江的用情不比冷国锡差,这真是冤孽啊!
“生与死不过一线之隔,如果没有定力,我早就陪着你母亲活不下去了!最怕的是生不如死,可是我觉得你母亲过得很开心,因为她能够听到那动人的诗,真挚的情,来自一个喜欢她的人!”雷殊的声音有些恍惚,仿佛又想到那一些诗的内容;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他相信梅同春希望的爱情亦是如此。
“她无忧无虑,安静详和,或许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雷殊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别为难自己,孩子,事情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会好好的一起陪着她。”
突然她想到冷国锡临终前说的话,冷小西赫然一脸的泪水的回头,“雷殊你说,我到底是谁的孩子?那个男人是谁?”她红着眼眶,咬着牙,眼中隔着一层浓重的雾气。
“你……”雷殊忽然有点瞠目结舌了,心中一阵嘀咕,难道她怀疑了,还是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什么?不可能啊?如果听到她刚才怎么那样的心平气和?倏的又想楚天南刚才的话,想一想,看来楚天南告诉她或许更好一些。
雷殊决定暂时搁浅这个问题。
“这个……以后再说,先谈一谈你母亲的事情!”雷殊只得下了决心,不再提冷小西的身世,他也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提。
“到底是谁!”冷小西眼中的泪花一闪一闪,咬唇紧紧的紧着楚怀江的方向,一点儿也不放松。
“唉,孩子,这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我也不太清楚,我再给你打听打听!”雷殊被冷小子西的执着逼得没有办法了。
“别想这些了,先陪陪你母亲吧,这么多年了,一定有好多没有说完的话,你这两天如果不嫌弃就住这里吧?”雷殊对冷小西这个执着的孩子发出邀请,“这样楚少那里我们也放心!”
嘴中一提到楚天南这几个字,雷殊又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离开了屋子,他来到另一间房间,阖上门,盯着桌上的照片,点了三支香,顿时屋内缭缭起来,
双手合十,十分的恭敬,“楚总,你儿子已经知道了,看来我还是找到的晚了,近在咫尺,我却一直住在这里并没有发现,真对不起,大约我对照顾同春入了迷,习惯了她的存在,已经对其它的事情,都不想再过问了,对不起!孩子终于知道你的心愿,也请楚总在九泉下放心,楚天南是一个好孩子,我真的没有想过去找他,我当时错了,我宁愿楚天南查出凶手去为你们报仇,所以我一直没有露面,甚至也放弃了主动找他,明明知道他就在楚氏,可是我却是一错再错,竟然一错了十几年!”
雷殊的老泪纵横一片,他喃喃着,声音里一片自责与悔恨,“如果我按着你的意愿去拦下阿南报仇的心意,那么阿南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个样子,对不住!楚总,我辜负了你的重托。”
又过了很久,雷殊才来到客厅,给冷小西沏了杯水,循着梅同春昏迷的方向,“小西,喝杯水!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他知道这个可以唤动她。
冷小西红肿着眼眶来到客厅,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她的心里十分的激动与复杂,当年的事情,他们是不打算告诉自己,是害怕自己受伤,还是什么?
客厅的空间里一片沉闷,
正在这时,
刺耳的电话铃音,冷小西低头看屏,“顾婉柔?”
按了接听健“阿柔,怎么了?”
“叶枫醒了,他一直呼唤着你的名字,我们都不忍心了,你有时间来看一看他,即使你真的决定不会和他怎么样……”顾婉柔剩下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抬眸扫过一眼渐渐的窗外昏暗,已是夕阳西下,枯色的树枝在寒风中滋滋拉拉的响着。仿佛奏响着哀乐一般,冷小西的心也闷得狠,除了自己,还有昏迷的母亲,还有有染艾嫌疑的楚天南,还有刚刚醒过来的叶枫。
剪不断,理还乱。
推开门,冷小西赫然水眸一瞠,却发现楚天南双手插在袋里笔直在站在门前,一脸的沉重,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楚天南却是先她一步说话了,“冷小西,我们谈一谈,”语气十分的郑重与严肃。
远山眉微蹙,他想干什么?她吸了口气,垂着眸子随着他的步履闪进了房间,这一边雷殊是透过房门的猫眼看得清清楚楚,看来,楚天南说了总比自己就了好,不过楚天南也说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