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轻轻的颤音,心里一片悸动,人人都说楚天南阴狠毒辣,他还没有见识过,不过今天可能要开眼。
一抹高大颀长的黑影渐渐的笼了下来,正好遮住了那一抹走廊里从窗户射来的光亮,隐隐的。
“罪有应得,恐怕这四个字最合适你吧!可是你怎么还没有死?难道还想继续利用你的女儿?”楚天南步步为营,语气越发的冰凉,那一股寒气咄咄逼向冷国锡那一张惊愕却不惊慌的面孔上。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成王败寇?你想怎么样?你不是也利用小西吗?我们彼此彼此!”冷国锡反倒沉寂下来,大不了就是一条命,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你的命根本不值钱!让你活得惨不忍睹才舒服!”他抬起小手指,摇摇头,嘴角满露是一种漠然的轻蔑。“我并不屑得动手。”
“原来如此!你动手吧,我早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冷国锡的身子一下子紧紧贴在床上,他是来让自己死的,可是小西,略想一想,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你为何要害死我的父亲,他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死他?而且还弄得当年的楚氏差一点烟消云散?你说!”黑暗之中的墨眸融在浓浓的夜色里,闪灼着、和着那一抹从窗个射进来的光亮,他压低着声音,可是腹腔里的恨、噬已经一点点的从七窍里迸裂出来,浸染了每一个字,尤其是死那个字,更是鲜艳热烈,烈得冷国锡的喉咙灼烧得很。
“呵呵,为何,我就是恨他,怎么样,就是恨他,我就要置他于死地,就是让楚氏瞬间片瓦不存,可惜我的能力有限,未在死前让楚氏土崩瓦解,是我一生的遗憾,不,是三生三世的遗憾,就是下了在狱我也要找到他,一定再报仇,我的仇不会终止!哈哈哈!”冷国锡哈哈大笑起来,仇恨烈烈满胸膛。
屋里突然之间静下来,
静得阴森,静得荒凉,静得死寂,静得这突然之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冷国锡的心突然加快的速度,那一颗心嗖的一下子爬到了嗓子眼。
“你恨他,所以你害死了他,俗话杀人偿命,可是你却是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也该到地下陪他去了,省得我父亲在地下寂寞久了,等你的时间太长了!”楚天南的声音一字比一字咬得紧,一声比一声,墨眸里的浓度一点点比一点浓烈,像杀人的烈酒般。
“呵呵,他死了他才是罪有应得!”冷国锡仰天大笑,肆无忌惮的狂笑,“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的是你!”楚天南的脸色越来沉了下来,连刚才窗外折过来的那一点光亮也被他的颀长的身子挡了一个严实,屋中更黑了,他倾身缓缓上前,大手一下子探向冷国锡的胸口,声音突然间平静下来,低迷,疹人,语速极慢,每个字都像染了血的刀一样的锋利,嗜血,“你应该早死了。”
“有本事你杀了我,把你的手段使出来!我早就听闻你的狠辣,你的病是装的吧?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倒是让老夫这么多年一下低估了你的心计与阴狠!”冷国锡刺激着楚天南那一颗愤恨的心,嘴角依旧发出断断续续的冷笑。
“居然你都能骗过你心爱的女人,老夫真是愧不如你啊,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是不是,任何人?”冷国锡的笑断断续续,好像贯了秋雨的秋风一样的凄凉。
“动手杀了你,我还嫌了我的手,不过,我问你,当年如果没有人帮助你,你怎么害得了我的父亲,我想你一定有帮手,告诉我,他是谁!”楚天南砰的一下子松开了冷国锡的上衣。
冷国锡的后背扑通的一身倒在了床上。
他呵哧呵哧的一直喘着粗气,大手抚紧胸口,呼吸而且还愈来愈乱。
“我偏不告诉你,谁让楚家这么多年树敌太多,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呵呵!”冷国锡的声音越来越衰弱,近似有一些喘不上气的感觉,而且喉咙里有吼吼的乱音。
楚天南却是纹丝不动的站在他的床前,声音平静,却是一字一字的戳进了冷国锡的心里,“你在我和你女儿定婚的典礼上,居然还让那个张妈给我了下了毒,你真阴毒,让我以为一定不是你干的,你反其道而行之,真是做得好,你居然不惜牺牲你女儿的幸福来和复仇,天底下竟然有你这样狠毒的父亲,我们自惭形秽啊。”
“你……”哇的一声,冷国锡气得脸色发白,气血上涌,一下子涌到了脑门,“你什么都知道?你……可惜老夫没有杀死你这个小杂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楚天南的声音陡然bao//裂,这是他耳畔里最忌讳的声音,他砰的一把就狠狠掐住了冷国锡的脖子,“你再胡说,我立刻杀了!”嘴角狠扬,唇瓣如刀,呵出的寒气冰冷冰冷的打在冷国锡的脸上,如一道道的冰锋。
“你就是小杂种,有本事,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冷国锡的呼吸很弱,有一句无一句的,可是他还是拼尽全身的力气来刺激那一抹嗜杀的唳光。
“我死了,也要拉上你做垫背的……”冷国锡的冷笑很是疯狂,却在夜深人静的黑暗里尤其显得疹人,令人头发一阵阵发麻。
歇斯底里的声音再也控制不住了,如一团烈火熊熊的燃烧起来,“说,谁是指使你的那个人,是谁,”楚天南的吼声低沉的压抑着,他担心惊动了医院里的人,可是在他疯狂的同时,有一抹黑影却是悄悄的站在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