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刚刚应酬过。
“二叔,我昨天看了集团的财务,有几十亿的资金缺口,我想问一问二叔去哪里了?”楚天南一点也不客气,甚至一点铺垫也不曾铺就。,
眼角悄悄掠过周扬那一张迸发着阳光的脸,没有一丝不平静,楚天南非常确定周扬不知道冷小西住院了,可是自己放她自由,并没有主要成全周扬和她,所以他并没打算告诉周扬冷小西现在的状况。
如果她若真的念着周扬,她会找到周扬,不用自己变月老。
“这个……”握着龙头拐杖的大手,右手食指微微抬起,轻轻的敲打着那颗明晃晃的祖母绿宝石,“今天是年三十,不提工作,你看看,竟然审起二叔来了!”他左手松开,右手提起拐杖指了指楚天南的方向,眼神向着周围扫了圈,尤其是落在何玉柔的脸上时间稍长一些?
“哪有?”楚天南微微一笑,“二叔,我向来公私分明,所以每一笔帐都走得很清楚,如果不清楚,就是对楚家基本的不认真不负责,不配做楚家的子孙。”
楚仁江一听,老脸微沉,刚才的笑容悉数尽敛了去,声音不悦,“阿南,你这是公然的不相信二叔,还是在审问二叔,还是怀疑二叔挪用了这笔钱?更甚是在含沙射影的骂二叔。”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周扬刚想说话,此时何玉柔却是笑了开了口,“大过年的,不许讨论工作,赶紧吃饭,今天还有特制的“南翔小笼,”这是连妈从海洲的一位大厨那里学来的,味道十分的正宗,快快!”
她上前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冲着楚仁江一脸的微笑,“阿南认真又倔,他二叔你就多多包涵。”眼色递给了刚下楼的凌月夕。
凌月夕上前挽过楚天南的胳膊,“阿南!”示意阿南去吃饭。
楚天南纹丝不动,凌月夕阳无奈的秋水掠过何玉柔那一双精明的眸子。
空气一上子停了下来,有一丝淡淡的火药味开始凝结在空中,
周扬看了看四周的人,想说又没有什么可说,更要紧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情,他并不想参与他们之间的事情。
何玉柔脸上的喜悦与温柔渐渐消散,她转身来到客厅,“连妈,给我三支香烛,准备四碟菜。这个时候我们全家团聚,应该拜祭一下子老爷!”
聪明的连妈立刻明白了,赶紧奔了厨房,一会儿四小碟菜上齐了,而且还端来一杯绍兴酒。
已故的楚怀江放大的照片下有一张小小的供桌。刚刚端出的四碟菜一字排开、码齐,碟前中间放置了一杯陈年绍兴黄酒,这是楚怀江生前最喜欢喝的味道,自己还开了一个酒厂,这些酒都是极品的黄酒存下来的给他喝的,酒色绵柔,入口即化,口感颇佳。
何玉柔安安静静的举着燃烧着香烛,食指,大拇指轻轻夹三根香烛,余三指合拢,双手将香举至眉齐,阖目,口中念着,“怀江啊,你离开我们孤儿寡母都九年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今年是除夕了,大家都回家了,你放心吧,这边都挺好的,二叔为了楚氏的基业,尽心尽力操白了头发,我们欠他二叔的,他一直护着阿南长大成长,把一个强大的楚氏完完整整的交到了阿南的手上,阿南经营得楚氏更是风生水起,全国首屈可指,你就是在九泉下也应该冥目了。”
虔诚的颔首三次,何玉柔才渐渐睁开那一双闪动着泪花眼,把香烛一支支的奉到香炉里。
“保佑我们楚氏平安,家里平安和睦吉祥。”
其它人都愣在没在说话,心里头的滋味百转千回。
“夕儿啊,从国外回来了,多好的姻缘啊,我相这一两年就能抱孙子了,你就偷着乐吧,还有我也老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找你去,不知道你在那头还等着我不?”何玉柔的声音颤动着,哽咽着,还有眼角滴下来的那些浑浊。
凌月夕立刻潸然泪下,一滴一滴叭嗒叭嗒的打在地板上。
连妈妈也跟着动容着脸上一团的悲伤,
一脸通红的楚仁江哽了咽喉,不再说话,把头郁闷的扭到了一边,眼角有一层深深的浑浊。
而楚天南那双唳气的眸子顿时化成一团水气。
何玉柔嘟嚷着完了,抹了把眼角的泪花,“看,这把岁月了,还么的多愁善感,去,周扬就你岁数小,门口有几个烟花,去放了个,也去去一年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