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似乎听到了那一声熟悉的沉沉叹息,立刻扒开人群,像疯了一要的冲进了屋内,那双漆黑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舒展。
摊开大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掌心都浸满了一层层的湿汗。
何玉柔、凌月夕都接二连三的涌了进来。
个个脸上挂着惊喜。
而冷小西依然保持在五米整整的距离,怔忡着,不,五米还要开外,甚至更远,因为人群涌动把她挤到更后边的距离。
她眼角泛着那一层的泪花闪闪,喜悦随即为悲凉所代替,自己终究什么也不是,楚天南醒来又将如何?
她们是不一样的人,归宿终究不一样。
她冷小西注定今生今世是他生命里的过客,仿若昙花一现,一切烟消云散。
何玉柔激动的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着趴在儿子的床前,“阿南,你是不是要吓我们啊?居然睡了这么长!不知道妈担心啊!”她大手紧紧抓着儿子瘦削冰凉的手,猛的回头,“赶紧叫医生,赶紧叫医生。”
那一刻,何玉柔想到的是儿子的健康与生命,二人间的嫌隙如同乌云见到太阳,瞬间散去。
楚天南一动不动的盯着母亲耳鬓的华发,喉咙紧紧的收了下。
凌月夕温柔的站在何玉柔的一边,眸中溢着欣喜,细声细语,“阿南,怎么样?”楚天南静静的盯着凌月夕,一片惊疑,“你怎么回来了?”
水光泛大,刷的一声,泪水奔涌而出,凌月夕一丝不语的素指扶着楚天南冰凉的手腕,“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我想你,难道不能回来?”几句话几乎是抽抽噎噎的说完的。
“阿南,看来我们楚家香火高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醒来就好!”楚仁江拄着镶金的龙头拐杖,意味深长的盯着侄子那一张清瘦、塌陷的脸,浓浓的叹息,“如果你爸爸健在多好,可以帮你助你,可独独剩下我这个老不死的孤家寡人,帮不上忙,连你都照顾不好,真是惭愧啊,你说,百年之后,如你母亲所说,一旦二叔把楚氏经营坏了,我有何面目见我的同胞兄长啊!”
楚仁江情真意切,双眼充满了浑浊,眨眨眼,“醒来就好,好躺着,别伤了寒气,”说罢楚仁江拄着拐杖撵一些不相干的人,自己也站到了门口的位置。
双眉紧锁。
当楚天南再抬眼,一眼就瞅到冷小西那双烁烁的含泪目光,楚天南的眉头微皱,薄凉微掀,斥责着阿强,“她怎么在这儿?我不想见到她!”脸上挂满不悦。
“这个……”凌月夕刚要为难的解释,这个时候,忽然阿南的保镖一下子从门外挤过来,“楚少,是这么回事,冷小姐在离开你的那天夜里,雇人偷走了锁阳石,人赃并获,所以二老爷报了警察,所以把她带走,这偷盗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二老爷还说了,得让她长长记性,否则以后指不定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阿南,事情不是那个样子的!”凌月夕焦急的夫着楚天南的胳膊,连忙解释,目光担心的扫过冷小西方向。
“夕儿,扶我起来!”楚天南艰涩、虚弱的大手搂着凌月夕的整个腰肢,身子才微微抬起,双指轻用力一掐凌月夕的小蛮腰,暖昧道,“你瘦了!”
“阿南,”不安的垂下眸子的凌月夕那双优雅的脸上绽满一片羞涩的余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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