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的听着,心里很是安宁,从未有过的,即使自己住在冷国锡家里的时候,她从未感觉到这样的安全与安宁,即使现在她不在他的怀中,他磁感有致的声音依然让自己感到安宁,还有那个温暖的怀抱,向往却又是无奈的恐惧!
眸色盈盈,春水漾漾,有一抹水雾渐渐模糊了远处的视线。
虽然远处迷蒙的山峰越来越清晰,她却有点看不清楚……包括楚天南。
她的心很静,却是越来越迷蒙,有一层渐渐的水雾遮住了她心往的方向,那便是外婆的仇恨?
楚天南抑扬顿挫的磁音,幽哑,低沉的传来,和着一丝动感的节奏,她的心砰砰的加了速……
“我记得小时候,性格曾经非常叛逆,一个雪夜的夜晚,我便逃离了深深的楚氏别墅,寻找自由。走啊,走啊,走了很久,向沿路的村民打听路的时候,他们却说这里有一座山,能看到世界上最美,最壮观的日出……不过山上可能有野兽,可是什么也阻挡不了我,我下定决心,一定来看到世界上最美的日出。”
声音坚定,有点轻轻的,好像楚天南又回到从前的回忆里。
她默默的继续听着,
“风餐露宿,披星带月,饿了就摘些路上的野果子吃,渴了,就喝口河里的清水,因身上没有装一分钱,还要沿路乞讨……”楚天南的气息微微的重了一些,如果不仔细听,还是听不出来。
“走了三天三夜,在鞋底磨穿的时候,终于来到半山别墅,当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山野外,甚至能听到动物在夜里的哀嚎……我想要头一次自己看世界是最美丽的日出。”楚天南的语气幽长。
“黑夜里,我沿着漫山的荆棘,挂着浑身的血道子,挺着全是磨得起泡的双脚,拖着露出脚趾头的鞋,一步一步的向山顶走去,我知道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但我没有退缩,咬着牙一点点的爬上来,最后,一身破烂衣服的我,终于站在这座山的顶峰,迎来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完美、壮丽的日出。”楚天南的声音渐渐的高亢起来。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低沉,“早晨的时候,我又冻又饿的晕倒在山顶。”声音越来越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她的一下子止住跳动。
“眼看,我就要冻死的时候,一位上山砍柴的老汉救了我,并把我安顿下来,还给我穿了他家的小衣服,喝了热粥,我才免遭横祸,他家有一个与我小三岁的小女孩儿相依为命。”她的语速渐渐慢下来。
“拿着老汉给我的五十元钱,我讨饭再次回到城里。”他的口气近似于嘲讽,却不是发酸。
“后来我一直在市区流浪,一直流浪,以讨饭过活……我咬牙,再也不想回那个家……”
“直到有一天,我一个跑去了学校,然后又看到了那个荡着秋千的小姑娘,后来她跑出来,给我一个彩虹棒棒糖。一直让我挂怀至今……”
“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女孩。”
声音绵转如流水,汤汤不绝。他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就如平常,仿佛在给电话那头的冷小西讲一个平淡的故事般。
最后一句,她震动了,那个送彩虹棒棒糖的不是自己么么,她是送一个浑身上下很脏很破的小男孩……
难道楚天南便是他?多么的不可思议?
她有些迷惑了,这是一向清冷自傲的楚天南吗,讲出来的语气,是那样的丰富多彩,甚至她能听到他带了感情,平时的他可是语气凉凉,没有一丝温度。
刚才电话里,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总裁吗?她有点想不通,有时间楚天南是不一样的楚天南。
他有时对自己也会温柔,就像在半山别墅里,也会有。
对阿强他们,对连妈妈等朋友家人都会温柔。
而对其它人则是冷冰的要命。
她得出一个结论,他的温柔空间很狭小。寒度空间很广阔。
天越来越亮了,
握着电话听筒的她听到了连妈妈起床悉悉索索的声音,
吸了口气,她的声音有些隐隐的不安和不自然,“我先挂了!”眼角晶莹一齐与电话落下来,他的命并不是自己想像得锦衣玉食,听到他的不幸,自己也莫名的难受。
他在和自己分享自己的童年吗?分享自己不幸的过去吗?不由的,对于楚天南的一番倾诉,冷小西的心里渐渐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感动么?
楚天南把自己当一个老朋友那样的聊诉衷肠,是不是他相信自己,跟自己与外边的那些个女人不一样呢?
仇恨的烈焰一点点的被这一点莫名的感动掩藏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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