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快速转脸问向后座的上的男子,征求着后面主人的意思:“少爷,怎么办?”
他风轻云淡的一回:“拖走!”
声音如丝弦管乐,磁感优扬,说出来的话语却一点儿人味都没有。
此时,几名黑衣人一扬手,迅速窜拦在车前。
为首的黑衣人,突然举枪指着车上的人,又举枪指指地上弯身准备拖冷小西的人,吼叫着,“不许动!”
黑衣人下颔一指身边的小弟,“去,你过去,把她拖过来,死了也要把尸体给弄走!”
黑色轿车的男人脸色立刻沉下来,狭长的眼中,迸出一丝冰寒。
车中男人头一点,身边的两个保镖,马上会意下车,各手持一把先进的德国消音手枪,像两座瘟神虎视眈眈的站在黑衣人的面前。
刚才追冷小西的黑衣人一愣,但很快底气十足,因为他们人多,“识相的,赶紧离开,把这个丫头留下!”
赤果果的威胁。
车内清冷瘦弱的男了鼻子冷哼了下,他居然又被人威胁上了……
“老张,人带上车!”他本不想救那个窜过的黑影,没想到有人给他上眼药,真是不想混了……
喀拉一声巨响。
一道闪电划过黑色的天际,闪过一抹迸裂的猩红,像一条红色的游龙怒斥着黑漆漆的夜空。
冷小西假装昏迷着,胳膊很疼。
她好像听到窗内传来那一声温润的声音,很优扬。
居然碰到好人了。
正想着,她被人像拖死狗一样的往车上拖,她暗想,老兄,拉慢一点……
一身泥水的她,刚接近打开的车门,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扔后备箱。”声音里满是嫌恶。
“啊,他奶奶的!”她咒骂着他的祖宗十八代,什么样的奇芭,哪里有把人扔后备箱的,一点也不是好人。
追冷小西的几个黑衣男人急眼了,个个举枪逼近黑色的轿车,“把人交出来。”
砰,的一声,一声剧烈的枪响弹打在挡风玻璃盖上……
车上清瘦的男子,脸色黑得如夜色笼下,眼角的阴寒一点点加浓,依旧慷懒的声音,可是却能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寒气。
“老张,外面有点吵!”他抱了双肩,闭上了眼睛,“我要休息。”
“听说有一个墓园,让他们清醒下!”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应该就是老张。
随即,深秋的冷风中就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的鬼哭狼嚎……
后备箱里的冷小西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担忧着自己的命运。
不一会儿工夫,四周恢复宁静。
“少爷,处理好了。”随着老张的话,有人打开了后备箱。
一个保镖像擒小鸡一样,把她揪出来,抓着她的湿漉漉的衣领,拎到车门前。
冷小西大口的喘着粗气,后备箱真是憋死人了!
她脚还没有站稳,车里冷冷的男子就发了话:“下车!”
保镖松开手,她晃了晃,坚持着没有倒下去,不过,下车,两个字,她是听清了。
“凭什么让我下车?”她心虚瞄过四周漆黑的夜。
黑色的夜幕,远处的鬼哭狼嚎,尖厉的震憾着她的心灵,她双手不由的抱紧双肩,寒毛噌噌的乍了起来,多么恐怖的郊外……
死活不能下车……
车子里的男人侧颜清瘦,这就是她的印象。真损!后备箱居然能想出来存人?
“开车!”清冷男子的一声令下,司机准备开车。
“等一等,”冷小西快速的想理由,理直气壮的板直小脑袋,咄咄逼人,“我父亲是冷国锡。”
冷国锡,天峰市副市长。
她一急把父亲说出来,或许人家念在父亲的面子上会方便一次。
她没有发现,微弱的车灯下,那一张清冷的面庞,越来越冷,越来越阴。
他缓缓迸出几个字:“拖走她,立刻!”还敢威胁自己,拿市长?
听到男子的声音比刚才还要生气,她一下子傻了眼了,原来,父亲的名头不吃香。
“大哥,求您帮我送回老家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哪个鬼魂出来,我岂不是要跟着累了你一世英名。”冷小西垂下面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眼睛透过后指缝盯着那个人的反应。
硬的不行,来软的。
突然,刚才闪过脑海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有个声音认定,画面中的男子,就是车里这个人!
老家?男子眼睛微微一亮,嘴角泛过一团冷笑。
他抬眼扫过一眼蓬头垢面的女孩,他改了决定。
“上车!”
她喜极而泣,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高兴抬脚说要上车。
清冷男子狠狠剜过她一眼,嫌恶的纠正:“后备箱!”
她不情不愿地再次把自己的身子缩进后备箱,在心里把男子的亲戚们都问候了一遍。
清冷削瘦的男子,眼角散过一丝寒光,吩咐,“把她调查一下!”
“是!”
等冷小西被扔到了外婆家门口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她一下车,才发现那上一辆极为豪华的进口车。
车子扬长而去。
冷小西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前,兴奋地推开门。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她脸上洋溢的喜悦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子瞠到最大。
小院里齐齐站着几个高大威武的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她。
而在人群中间站着的,正是她的父亲冷国锡。
她的脑袋一下子蔫了。
沉着一张脸的冷国锡一字一顿地说:“晚上就要举行订婚仪式了,你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