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
珐诺的反应着实是有些出乎麻薯的意料——当她看到了被希维拖出去的那具不死人形之后,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针对希维这个女儿,而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某具尸体上……喂喂,这家伙在珐诺的心里,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呐?
【这家伙……总觉得有些脸熟呢。】
【必须的好吗?那个时候被你坑进死牢里的某个女婿你还有印象吗——喏,就是这个笨蛋……托你的福,她可是吓得连性别都变了呢……】
哈?自己的女婿?
黑色方块之中的波塔娜也是感觉思维一片混乱。
【等等等等……是哪个女婿,让我好好想想……】
【这……这个女人,竟然就是那个蠢小子……】
黑皇后波塔娜依旧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面前的这一名对自己的“尸体”反应剧烈,看起来除了脸蛋长得还不错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普通”的气息的女人,居然是当初拐走了自己的女儿的那个男人吗!?
呃,虽说当初那个男人好像也挺普通就是了……
【顺带一提,你之前以为是私生女的某希娜,其实就是希维的亲生哥哥啦~】
【什么鬼!】
这一家老小集体从“男性”这个性别上跳槽。究竟是什么一个情况?反正波塔娜是有些恍惚了——而且让她无法理解的是,无论是现在正在自己面前跳腾的女婿。还是之前揍了自己的外孙,如今的模样。都没有让她产生多大的违和感!
还真的可以接受下来这样的身份转变吗?这些人还真是可怕……
【被小辈给当着打脸的感觉如何呢?亲爱的皇后陛下?】
【闭嘴……】
“琳!这家伙……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她不是死了吗!”
“冷静一些啦,当着自己女儿的面就多少保持一点仪态啦——况且你没有发现,扛回来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吗?顺便提一下,我不是琳,我是她的半灵麻薯……不要搞混了。”
麻薯无视着耳旁黑皇后愤怒的抗议,摆弄着那一具不死人形,就像是小女孩玩弄着等身大的人偶一样,拨弄着这具尸体的各个关节。
“看,这不是已经完全死了吗?”。
“……”xn
不止是珐诺。在场的所有人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在众人的眼里,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就这样一脸无害的笑容,玩弄着一具早已经没了生气的死者尸体,这幅场景,怎么看怎么惊悚诡异。
……
被这一阵鸡飞狗跳的闹剧搅合过来之后,时隔十几年重逢的父(划掉)母女俩,情绪也显得没有那么激动了。毕竟,即使没有麻薯的原因。在此之前,希娜的事情也一样起到了相当的润滑的作用。
另一方面嘛……
“父……父亲?”希维傻傻地看着面前一脸尴尬的女性,半天都没有反映过来,“让我想想……你……对了。的确和记忆之中的母亲不太一样——原来不是母亲吗!?”
“抱……抱歉……”
珐诺面对着这个似乎刚刚恢复了记忆的女儿,表现地相当紧张和窘迫。和已经带给珐诺完全长大成熟得感觉的希娜不一样,希维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尚且还未成熟的少女,比起已经感觉不出棱角的希娜。她要显得有活力地多了。
这也让珐诺更加难以开口。
或许是因为她才刚刚取回记忆,对于过去的人际关系。尚且还没有太多的实感,可当希维无意中说出了“母亲”这个词汇的时候,珐诺的心也是无法控制地为之一抽。
——她没有能够把妻子,带到自己的孩子面前。
“我……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
珐诺咬着牙才没有让不争气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可是看着希娜的模样,她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那个身影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浮现出来。
“笨蛋父亲,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自责啊……你也好,姐姐也好,这些年都一定经历了很多的痛苦吧?可是,唯独我一个,把这些全部遗忘,抛到了脑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没有忧虑的和平生活……要说对不起的话,我才最应该这么做!”
希维大步上前,将面前这名和记忆中的形象很不一样的“父亲”拦腰搂住。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从希娜的嘴里得知了这些年之中自己父亲的境遇的希维,深切地明白,和尚且拥有着自由的生活的希娜相比,珐诺的经历才是悲剧。特别是一想到自己心安理得地当着大小姐,享受着高人一等得贵族人生的时候,自己的父亲还在死牢里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希维愈发无法容忍这样的自己。
“父亲你……是想母亲了吗?”。
“才没有!这些年里天天都想着她,早就已经腻烦了呀!”
对于面前这个把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臂弯中的“父亲”,希维只能无言地拍抚着她的后背——感受到自己的衣襟越来越湿润的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父亲”,可以别顾忌周围人的想法,痛痛快快地把悲伤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就好。
……
“这边的母女俩暂时就别去打扰了……我们来说说一些有趣的事情吧~”
其实也不需要麻薯特别提醒,这边的几位便已经很自觉地为希维和珐诺两个人让出了一小片空间——在座的几个人,都不是那种读不懂气氛的二愣子。
“这家伙的尸体先放在一边。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无视了波塔娜的强烈抗议,麻薯很是随便地将她的尸体丢在了一边。“管家先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还能够说话吗?”。
有着莉露和露娜两位有力的治疗者,费舍尔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现在已经苏醒了过来,只不过,看他现在的脸色就知道,这一位老管家,此时此刻的身体是非常虚弱的,估计稍稍折腾一下都有可能丢掉这条老命吧。
“你……你是谁?”
女仆长发觉面前的女孩,和琳的差别相当大,几乎可以说是两个人——即使她们的样貌一样,这其中的气质差别也不会让人产生任何的错觉和误解了。
“我说了啊。我是琳的半灵,现在琳因为太过劳累所以睡过去了,自然就由我来暂时操控身体了嘛。你们理解成是一体双魂这样的情况就可以了,别深究细节~”
女仆长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一般来说,所谓的一体双魂,很多时候都可以用来指代那些拥有着双重人格的人。女仆长自然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类人群,但是传统的“一体双魂”,那毕竟是同一个灵魂延伸出来的两个不同的人格,虽然大多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但归根结底是有着同样的利益和目的的。可是现在的“琳”,给女仆长的感觉,和琳之间的相似之处,实在是有限。
——根本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嘛!
两个不同的灵魂占据争夺着同一个躯体。这个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涉及到了这种情况,很多时候都会和黑魔法等事物搭上边的。而女仆长她所侍奉的主人,便是一名黑魔法师。多少懂一些的女仆长,对于现在的“琳”。实在是有些放不下心。
“怎么,对我放不下心吗?”。
仿佛是看穿了女仆长的忧虑。麻薯有些期待地看着这位欲言又止的女仆长。
“没错,对于这点我不否认。”既然被当面点穿了,女仆长也没有必要再掩饰自己的忧虑和怀疑了,“琳也好,你也好,从头到尾我都没法对你寄予过百分百的信任!”
“是因为在我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对不对?”
“……”
女仆长的脸上,很明显地露出了惊疑的神色——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弄明白了麻薯所指的“熟悉”的对象究竟是谁。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女仆长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冷静啦……”
费舍尔先生颤悠悠地抬起他虚弱的左手,搭在了女仆长的手上:“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保守那些秘密了吧?”
“……”
女仆长的脸色顿时变黑了。
“斯莱德……女士?”费舍尔先生有些心虚地说道,“你现在的表情,很可怕哦?”
“也不知道是谁把一大堆的秘密瞒着我瞒了那么久!”女仆长愤愤地瞪了一眼虚弱不堪的老管家,要不是因为老管家费舍尔现在的身体实在是虚弱,压根就当不起她的一击,说不定现在羞愤之下的女仆长已经要给他脑袋上来一下了。“当初向我隐瞒的时候你们可是积极地很不是?现早倒是完全不把保密当一回事了吗?!”
“啊哈哈哈……”
对于女仆长的不满,费舍尔先生也是无以言对,心虚地转过了脑袋。
“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咧?”
“听不懂非常正常,我也一头雾水——莉露,不理解的东西就不要强行去尝试着理解,会烧坏脑子的。”
“露娜姐姐你不会是把我当成了笨蛋了吧!”
两名精灵女性的喧闹,总算是打散了费舍尔先生的尴尬。外人当前,女仆长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和老管家继续怄气下去,冷哼了一声,向着麻薯说道:“你既然已经都知道了这些东西。为什么还要来问我们?”
“不,我这边只是有些猜测而已。实际可还得从你们这边取证过才行的。”
麻薯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这还得追溯到现在沦为了阶下囚的黑皇后波塔娜的身上——从这一位的口中,麻薯可是得到了一个相当惊人的消息。这不。刚刚脱险,麻薯就急急忙忙地来到费舍尔他们这里来求证了。
“收养了希维十多年的那个人,真实身份,是她的母亲吗?”。
“诶诶——呜!”
莉露刚刚惊讶地喊出声来,就给眼疾手快的露娜给堵住了嘴巴。随即明白了露娜的意思的莉露,紧张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沉浸在喜悦和伤感之中的母女俩——幸好,珐诺和希维似乎都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这边的情况。
“这还真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呢……”露娜忍不住抱怨道,她此前也只是疑惑于那个家主带给她的些许奇怪的感觉。但是被麻薯点穿了这一层窗户纸之后,露娜也是感觉,这么一个惊人的猜测,其实莫名地挺合理的?
仔细想想,那时候对方突然爆发,想要杀死自己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应该就是触碰到了一个母亲的禁区吧?否则,实在不容易解释。为何那么一个理应冷静自若的人,会突然表现出那么不理智的行为来……
“这是真的吗?那不就是说,你们所说的那个人,就是希娜的……母亲?”
希娜和希维的母亲。也即是珐诺的妻子,按理说不是应当早已经殒命了吗?若非如此,希维和希娜也不会在后来分离——会是她有意诈死吗?可真要是这样。她后来绞尽脑汁用黑魔法复活了希维,还把希维安稳地抚养长大。如此的行为,并不像是一个薄情寡幸的母亲呀。
等等……好像所有人都无视了“一个男人竟然会是希娜她们的母亲”这个问题了吧?
果然是因为希娜和珐诺的情况。已经把大家的精神给磨砺地相当坚韧得缘故?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费舍尔先生相信,在此之前,琳应该是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家主人的异样的——她的伪装非常优秀,否则也不可能隐瞒过哪些黑魔法师,堂而皇之地加入到了他们得行列之中,成为了他们得一员。
那么琳……或者说这个自称为“麻薯”的少女,是从什么途径得到了这个信息的?
“这个自然是秘密了。”
现在并不是到处黑皇后波塔娜的身份的时候,要不然,麻薯觉得这位黑皇后,恐怕是要被愤怒的几人给当场挫骨扬灰的。麻薯并不知道当年黑皇后波塔娜为什么要做出那种事情来,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她对于希娜的家庭,几乎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要不是因为这一家子的生命力出乎意料地坚挺,麻薯很怀疑现在还会有几个人幸存着。这种情况分到正常人身上,妥妥的就是一个团灭的节奏嘛!
【喂!你说好不会现在把我供出去的!】
【放心啦!我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还有,既然知道现在被人知道你的存在和身份,自己就死定了——那当初就不要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呀!】
该说她自作自受吗?
反正麻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当年这一位黑皇后很多事情没有做绝的话,事情也许就不会变成后来那样。不管是黑皇后本性如此,还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毁掉了冷静和理智,已经犯下的错误,没法改变了。
即使珐诺的家人(包括她的妻子)都还活着,可这积累下来的恨意,早已经可以冲破掉那并不牢固的亲缘关系。
【……现在再说这些,什么都晚了吧?】
波塔娜的声音听起来是挺不在乎的——不过真正情况,她本人的想法是怎样的,又是如何,那还真不好说。麻薯也没有这个兴趣去追究黑皇后的真实想法。
【而且有些事情,其实你并不需要问我,相信现在我的女儿,也应该能够明白当初我的想法了——毕竟我们可是母女,在看到希维的情况变成了那样之后,我就明白她的意图了。反过来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才对。】
麻薯忽然有些明了了。
费舍尔他们所侍奉的主人,是一名黑魔法师。还是一名师承成迷的神秘法师——而黑皇后波塔娜,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学会了黑魔法。也是让麻薯有些困扰的一个问题。毕竟,从波塔娜本人的口中得到的情况,是她当初还活着的时候,并未有着这么优秀的黑魔法能力。
更多的信息波塔娜不愿意透露,麻薯也不好太过强迫她。反正,这都是一些和她的主要任务关系不大的一些细节罢了,权当是满足一下自己八卦的心思嘛。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希娜她们的母亲,究竟是从什么恶时候开始,成为了一名黑魔法师的?】
【你问这两个人不就可以了?】黑皇后的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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