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查过了,你在这里,放心,我一个人来的,开门吧,我有话和你谈。”司蓉语气不善,却开门见山,一身的简装和疏于打理的妆容,能看出最近的狼狈,但那表情却依然强势,“你不和谈,你会后悔,唐火火。”
火火本来是没打算与她接话,抬手准备关显示屏,却见司蓉猛的抬起一张照片,朝她问,“你难道,不想见见久然吗?”
火火没忍住一怔,手停在了半空。
司蓉虽看不见,却似猜到了她的表情,快速将照片一收,朝她冷笑,接道,“看来,你的在意程度,不比小然差嘛!”
唐火火一皱眉,“你见过小然?”
“终于说话了。”她轻哼,“没错,我见过,你不在的那几天,我可是没少偷偷去御宅,见小然,和他讲他妈妈的往事,想必,他最近对你的态度应该有所改变吧。”
小然确实最近稍有冷漠,但唐火火却没有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与仇恨,便接,“可惜你挑拨离间不成功,我们的关系并没有恶劣。”
“当然不会恶劣!”司蓉嗤笑,“他现在……根本是在可怜你……怎么还会对你恶劣,你唐火火,可是现在御家里,堪称被埋在鼓里,最可怜的那个人……”
唐火火不懂她在说什么,也下意识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司蓉的花言巧语,但是,她那双手,却没有受控制,竟抬起来,输入了房门密码,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让司蓉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蓉提起了久然,她就能这样莫名失控!
司蓉走了进来,确实孤身一人,身上也没带任何武器和匕首,只是站在唐火火面前,像比她还熟悉这实验室构造,走到正中,给自己倒了杯水,便道,“坐吧,我们谈谈。”
“你要和我谈什么?”扭身,唐火火走了过去,正视她,“你的公司面临危机,御晟深也向御老爷和你下了最后通牒,我想,如果我是你,现在去选择最正确的路,会是离开。”
“我当然会离开,只不过离开前,有些话,我要告诉你罢了!”扬着眉,司蓉轻哼,“你可以把我看做是卑鄙小人,可是唐火火我告诉你,我现在做的,可是一种慈善。”
“慈善?”
不等她话问完,司蓉就从怀里掏出了那张照片,放在她面前,问,“看一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唐火火拧眉下望,便看到照片中有一张脸,少女的脸,大约十四五岁,柳眉杏眼,非常具有中国古典的柔美气息,脸成鹅蛋,唇红齿白,发丝垂落,如瀑如泉,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忧郁神态,看起来并不开心,但唇边却扯着笑,那笑容,有一种矛盾似的感染之力,忧郁中绽放的鲜花,异常显眼美丽,显得极其明媚耀眼。
这不是一个特别美又特别明亮的女孩,大家闺秀,清平如水,但只要一笑,这笑容便沾染魔力,使她变得比照片背景中任何一处人或景物都要耀眼,一个笑容造就一个人美丽,这很神奇,神奇到唐火火看的目不转睛,也神奇到唐火火在那张照片种,发现了某些相似……与自己的相似。
那笑容,和她,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是的,尽管不常照镜子,也不常去研究自己的容貌,但由于爱笑,自己那抹笑容出现在太多同学的照片和夸奖中,即使是萧奕,也是在她的笑脸里获得一次次欣慰与改变,萧奕总说,你的笑容有魔力,秦姨也说过,爱笑的火火,总是忍不住的惹人心疼,天生亮眼。
她看到了同样的笑。
“找到相似点了吗?”敲了敲照片,司蓉抬眼皮问,“现在,你知道,这照片中的主人,是谁吗?”
不用说,唐火火也能猜到,否则,那太辜负她一番苦心来寻自己谈谈的目的,火火抿了抿唇,尽量克制自己去胡思乱想,抬头问,“我知道,这是久然,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证明我的笑容和久然相像,所以御晟深才和我在一起是吗?他没那么肤浅,你也没那么客气,这一点,应该在你见我时就已发现,何必等到现在才来挑拨?”
“呵……还真是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唐火火,你真是冷静的超乎我的预料。”司蓉扬唇一笑,并不慌乱,低哼一声,又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了另一样东西,摆在桌上,以手压盖,问她,“那么依你这么坚定的心态来看,晟深和你在一起,是没有任何原因和目的性的喽?”
“人都会眷恋故人而寻求亲近,如果你把这一点简单的相似都看做目的的话,那么我与你正好相反,我会把这当做缘分。”火火也坐下,正视她,“无论你给我看什么!”
“御老爷子曾说你坚不可摧,和你打了几次交道都大败而归,我当初一直不敢相信,现在却似乎明白是因为什么了,可惜,我比御老爷子更清楚晟深那段从前,所以,对于你来说,更具有发言权和说服力。”司蓉嘴角高挑着,慢慢,放开了右手压着的文件,推了上来,提醒道,“看看吧,这是什么东西。”
唐火火低头,便看到那是一份合同书,和相关的资料文件,上附政府相关单位的公章印盖,最上面一份,书写着投标书三个大字。
“几个月前,也就是晟深在认识你之前,A市曾有一地皮开发产权竞争投标的项目,那时,分别在西郊、中环,北开发区等地皮进行投标,并没有南华生活区里孤儿院那一块!”司蓉解释着,翻动着文件,眼睛盯着她看,“而那时,御企不但拍下了大部分地产开发的主权,并主动向政府要求去置办南华区地皮开发事宜,将重点定在了孤儿院附近区域,你说,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