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事的前一天,是你父亲向我这里借过去了老董事长的专用车,说是已经通过征求了。毕竟他当时是集团内的二把手,我也不敢违抗,就将车钥匙给了他,没想到就在第二天,载着老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的这辆车子就出事了。”虽然已经年代久远,然而讲到这里的时候,阮鹤斋还是低下了头去,面色痛苦,显然是在回忆当初的场景,“我后来去检查过,发现原本好好的刹车系统被人为破坏了,这辆车在此之前只借过你的父亲,不是他下的手,还有谁?”
叶姿的心也随着眼前老者一句句对当年的描述而揪了起来,然而依旧保存着几分理智,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有没有……更为清楚一些的论证?不是我不相信您,可是仅仅凭您的一面之词,是制裁不了我父……叶振海的。”
阮鹤斋口中那个工于心计的人,怎么会是此前那样疼爱自己的父亲?纵然他这些年来变得越发骄傲乖张,然而毕竟血溶于水,她就算再为恨他,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完全跟他撇清楚关系。本以为只要赶走云想容一家子,白家就会彻底好起来了,没有想到,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
她深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不是自己大喊“我不相信”就可以逃避过去的内容,只能又坐直了一点,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老人,目光带着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接受一轮又一轮残酷事实的准备。
听到叶姿的疑问,阮鹤斋点了点头,并没有丝毫不被信任的生气,反而更加觉得面前的叶姿做事妥帖,更加放心了一些,转而说道,“如果没有的话,这件事情也不会在我心里横了这么多年。”说着,他已经在叶姿复杂的目光中,将桌上早已经搁置封口好的一个文件夹放到了叶姿的面前。
叶姿心里砰砰砰地打着鼓,一边拆开面前的文件夹,一边询问道,“这是?”
阮鹤斋稍稍停顿了一会儿,等到她翻阅的时候,才慢慢地解释道,“是你父亲当年为了买通我,而定下的合约,那时候我的妻女都在他的手里,我不得不闭嘴,这么多年来都未曾提起过这件事情。然而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真正确认,当年那场车祸的主使人。”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也越为颤抖和愧疚起来,“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当时的处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姿颤抖着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只见四周的纸页都已经被她揉出了褶皱,还是暴露出了她心底的慌张和无措。虽然已经尽力在阮鹤斋面前想保持沉定,然而话一出口,还是不免变了调子,沙哑而难听,“阮爷爷,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她从前只觉得叶振海是个花心又薄情的男人,没想到他这哪里是薄情,根本便是冷血!这样的做法哪里还配叫做人!
阮鹤斋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叶姿,重重地叹了一声,“我也知道,真相对你这个孩子来说还太过残忍,当年我也想把这个秘密一直带到棺材里去,但是……老董事长当年对我太好了,我于心不安啊!你看,我已经这么老了,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了,我怕再不把那个良心都没了的白眼狼真面目公诸于世,等我有一天死了,我该有何颜面下去面对老董事长?”
说到最后,这个老人的眼眶已经红了,声音几乎哽咽,到最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阮盛夏循着声音而来,见到眼前的情况,连忙上前帮忙锤了锤他的背,然而却被阮鹤斋颤颤巍巍地拦开了,“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阮盛夏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只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叶姿,眸光微动,继而还是颔了颔首,又走出了门去,掩上了门。
“阮爷爷,您放心。”叶姿勉强压住内心的沉痛,将手中的资料认真地叠好,放在了包中,只觉得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只赶忙拿过了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这才感觉心中好了一些,继续说道,“外公、外婆、母亲的仇,我一定会一一讨回来的,到时候,牵扯到这件事上的所有人,一个也逃不走!”
说到最后,她骤然拔高了声音,手中的青瓷茶杯狠狠地掼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引得杯中残余的茶水溅到了手指上,她也无暇去擦,只是吸着气,足见压抑在她内心的怒火。不过是几秒钟后,叶姿便反应了过来不应在老人面前这样失礼,随即抱歉地看了阮鹤斋一眼,就要开口道歉。
阮鹤斋自然是看得透她内心的想法,只宽容地摆了摆手,制止了她口中的话语,表示理解她此刻的反应。
“那……阮爷爷,我就先离开了,这些资料我会回去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