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跌落下来,“唉,皇后走后,这后宫也就跟着乱了套。”
“皇上,臣听闻已故大臣,曾任荆州都督的武土家中有一女儿尚待字闺中,尚未婚配,正处豆蔻年华之际,却已貌美如花,才华出众。”曾任并州都督的李凉见皇上因郑家女之事而扫兴,他便想起了在并州之时监护武士葬礼时,曾经见过的那个绝世美丽地少女。
李世民正思及爱妻,心中扫兴不已,便是摆摆手命令收拾一切回宫,只是李凉这番话却是记在了心中。
在回宫地途中,李世民看到长安朱雀大街上的繁华景象,想到自己就位以来,大唐威加四外、万国来朝;百姓安居乐业、仓禀丰实;踌躇满志的笑意又冲刷了他刚才的扫兴,路过宫城途中,看着与自己同车解闷的长孙无忌,他忽然想到了未来的驸马长孙凛,便笑着对长孙无忌说道:
“三郎可是长大了,稳重了,不再是两年前那个胡作非为、不知事的黄毛小儿。”
“这孩子横冲鲁莽的性格尚未收敛。”长孙无忌只是尴尬的笑了笑,昨夜这小子还跟东宫之人打了一架,带着一身触目惊心地血迹回到家中,若不是他拦住,窦凤差点就气冲冲地跑去找肇事之人算账。
“这宫城离军器监的官署不远,朕倒是想去看看他新建的火药署究竟做得怎么样。”李世民说完便下令车子转向往军器监方向走去。
话说长孙凛与徐孝德两人一个下属一个上司,却是为了缺勤责罚一事,两人谁也不让步地对峙着,即便是有张封等其他同僚在一旁劝阻。
但长孙凛却是拒不接受惩罚道歉,他能够接受军队中的军法的杖刑,那是因为在军队这个特殊地环境,你也只能恩威并济才能收拾那些五大三粗地家伙。可是若是到了普通生活中也要实行这样的体罚,那么他脑袋里地思想便是立刻对这种带有封建奴役味道的惩罚产生了逆反的心理。
徐孝德更是不可能对这个无视上司威严的下属让步,本身就是长孙凛无假擅自离开岗位,如今又违抗命令抵抗惩罚。他若是向这个纨绔公子低头,那以后军器监里他这个监正,就是名存实亡。
“皇上驾到!”正在这二人眼睛瞪眼睛,各自执拗,气氛紧张尴尬之时,只听见外面传来太监尖利的声音。
唐太宗这次到军器监巡视本来就是心血来潮,加上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正在对峙的二人身上,听到太监的传号,军器监里的大小官员便是来不及反应,顿时乱成了一团。
李世民走入军器监官署后,发现众多官员凌乱地从一个房间涌出,而并非他所想象地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认真做事。便是一脸不悦地望着为首出来的徐孝德,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小官员在向皇帝行完君臣之礼后,便是战战兢兢地退在一旁。徐孝德为官多年,渐渐稳住自己的情绪,看了一眼皇上身边的长孙阁老,思索一番,他还是上前向皇上将刚才发生之事一一如实禀报。
长孙无忌听完徐孝德一番叙述后,便是头上汗流淋漓,满脸通红。这个孩子哪里改了性子,昨日还和东宫之人打了一架,今天又违抗上司责令。这性子甚至比以前偷鸡摸狗更甚,要知道以前他得罪的不过都是些百姓弱者,而现在得罪的人都是朝中大官或者东宫太子。
李世民看了一眼那个头上还缠着布条的俊逸少年,这小子身着轻便绯色绣边锦衣,英姿飒爽,一表人才,其桀骜不驯的性格倒是和自己当年有几分相似。虽然是这么想的,他却是毫无表情坐到了官员为他准备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后,有条不紊地把长孙凛传到跟前,问道:
“刚才徐监正所言可是当真?你这个弱冠之年都未到的小子却是非议我大唐条律?”
尽管父亲长孙无忌在一旁干着急地对他使眼色,长孙凛却是傲然一笑,朗声说道:“这有何不可的,大唐条律出自小部分人之手,却要管天下之事,束天下之人。天下之事出自天下人,天下人自有权议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