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轻柔的把毛巾收好,墨衔之起身,“没事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对她刚才的问题视若无睹,像是在故意逃避一般。
墨霓裳冷笑着转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不放心她,暗中派人调查了人家,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他大力关上,“砰”的一声,拒绝回答她的这种问题。
知道在侄子这边捞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墨霓裳也不在意,挑眉直接离开。
反正感情这种事情,虽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心终究是长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不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将毛巾洗出来,搭好,墨衔之坐在床边,看着左思睿发呆。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有左未未在身边的日子,这些天她忽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总感觉生活像是缺少了什么似的,变得没有之前那么舒心轻松,反而每天都很疲累。
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打开,小憩的墨衔之忽然睁开双眼,是白露走了进来。
“衔之?丢丢睡了吗?现在情况怎么样?”她轻手轻脚的拿了些药片,还送了杯水放在床头,“要不把他叫醒,先吃了药再睡?不然老这么流汗也不行的。”
墨衔之时不时将左思睿脸上的汗擦掉,摇头拒绝,“他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睡着,就别把他吵醒了,药明天再吃。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
“不用。”墨衔之冷冷的拒绝,“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一个人照顾丢丢就可以了。”
这两天他的心里有点乱,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不愿意被任何人打扰,就算是他的未婚妻也不行。
似乎觉察到他的不同寻常,白露也不再坚持,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卧房里瞬间又陷入了他想要的安静,伴着窗外悉悉索索的虫鸣声,也让他的思绪渐渐变得更加清明。
深不见底的眸子像是黑曜石一般,散发着清寒而又明亮的光泽。
望着虚无的空气,眼前浮现出记忆深处的一抹倩影。
盛夏,枝繁叶茂的距大榕树下,黑白分明的琴键在灵巧若蝶的纤手中,不停地跃出一段段让人沉醉的音符。细碎的阳光斜斜的映下来,落在斑驳的琴键上,似乎在努力拼凑着什么。
高高的琴盖后面,女孩儿清纯白净的脸庞时不时的跃出来,双眼轻阖,表情微醺,看来她自己也被陶醉其中。这个发现让年少的墨衔之也有些忍俊不禁,动了动手里的摄像机,“咔嚓咔嚓”几声,就将这静谧美好的一幕拍了下来。
之后很久他都会来这里,“不期而遇”那个弹钢琴的美丽女孩,一颗萌动的心也在欣赏中逐渐萌芽,直到盛开出一朵不可思议的花时,他才发现,原来那一幕、那个人就像是用凿子用力刻在他心上一样,怎么抹都抹不平。
那年,他出车祸,昏迷前看到那个思念N久的脸庞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巨大的惊喜让他舍不得昏迷过去。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有了她的陪伴,日子变得轻快而又让人留念。
他爱她,爱的发狂,甚至连爷爷有意将墨家的一切都交给他时,也断然拒绝。
他以为,为了爱,放弃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忽然有一天醒来,他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巨大的恐慌和伤痛,让他花了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都没有将那抹身影忘掉。
直到现在,他仍旧坚信自己是爱白露的,左未未对他而言不过是白露的替身。
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用这句话来麻痹自己,但是每当看见白露,想要表现出不耐烦时,他总会这样安慰自己,强迫自己去爱她。
时间久了,他或许真的会像以前那么爱白露一样,爱的疯魔。
……
为了照顾丢丢,墨衔之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干脆班也不上,直接在家里补眠。
白露体贴的将早饭端上来,顺便带了一份他必读的晨报放在他的床头,“衔之,赶紧起床吃饭哦,不然等会儿粥就凉了。还有你最爱的晨报,看了之后或许会有惊喜哦。”
勾唇冷冷看着晨报上的头版,白露起身离开。
刚下楼没一会儿,果然就见墨衔之穿好了衣服出来,不过脸上的表情不是他想要的豁达,而是散发着威力巨大的怒气,让她有些不解。
“哎,衔之,吃早饭呢,你这么急着出去干什么?”墨霓裳撕了片面包丢进嘴里,好奇的看着他问。
回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