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医院里真是闹得人尽皆知,也给这位权威医师造成了不少的困扰,她是真的过意不去。
赵医生摆了摆手,“说的哪里的话,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工作。好了,我还有事要忙,你们进去陪着东小姐吧,尽可能的陪她说说话,避免让她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就好。”
“哎,知道了,谢谢赵医生。”
赵医生走过东繁海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公司在重要,也要多抽些时间陪陪家人。”
“有些事情的确可以重来,但也有些遗憾是必定弥留终生的。”
黑色奔驰停在“陆宅”门前,驾驶座上走下一名司机,他将后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腿迈出,穿着锃亮尖头皮鞋的脚踩在红砖的地上,不染纤尘。
陆天尧弯腰走出,鼻梁上驾着从容留那里抢来的墨镜,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西装,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自从被冠上陆姓,他来这陆宅的次数,屈指可数。
第一次来,是“认祖归宗。”第二次来,是陆家家宴。第三次来,是陆家鸿门宴。
第四次,也就是这次,他自动前来,要给老太太一个惊喜,希望是惊,不是喜。
“二十分钟后,我不出来,就去找六少,他知道该怎么做。”
淡淡的吩咐好后路,陆天尧理了理西装衣襟,迈着从容而坚定地步伐走进这堪比龙潭虎穴的陆宅,心情是无比的愉悦与轻松,他期待着,老太太看到他的那个瞬间。
想着,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走进充满了古风韵味的客厅,脚下停也不停地就上了楼梯。
光明正大来的悄无声息,陆天尧一步步跨上楼梯,推开一扇扇紧闭的门,却往里看都不看一眼,只因他对这老太太的生活习性,实在是了如指掌。
二楼所有房间的门都被推开,唯有最左端靠里的一间房间依然紧闭,陆天尧抱着肩等了一会儿,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放映室,大荧幕上还放着京剧,哇哇呀呀的声音在这个封闭性极好的房间听起来很真实,不得不说,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真懂得享受。
陆天尧淡笑着,立起一根手指移开抵着自己太阳穴的枪,他说:“奶奶,天干物燥,小心擦枪走火。”
语毕,也不管那个人的表情怎样很不客气的就坐在了铺着虎皮的藤椅上,茶几上的紫砂壶壶嘴还冒着热气,他拿了一个茶盅倒了杯茶水,闻了闻,说:“听着戏剧,品着毛尖,奶奶,您活得真滋润。”
小饮一口茶祛除寒气,陆天尧放下手感不错的茶盅,抬起头看着老夫人,眨眨眼,“奶奶,坐,这是你的家,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哼!即便这不是陆家,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老夫人对他轻狂的语气很不满,手又忍不住去摸口袋里的枪,转念一想,他不能死,又只能作罢。
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老夫人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奶奶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是陆家子孙,来老宅看看奶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陆天尧和善一笑,心里却对老太太看到他的表情很失望,既不惊讶也不惊喜,看来在家里安装摄像头真的是一点乐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