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眼睛蒙上一层阴霾。
“二十年前,你……”东繁海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他深凹的眼睛仿佛像见到鬼一样看着陆天尧,声音气虚无力却又强装镇定,“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如今的东石是靠我辛辛苦苦用汗血打拼出来的,没有什么手段,更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陆天尧,因为你的爷爷是陆振远,所以我容忍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但如果你在说一些无中生有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是怎样不客气的。”陆天尧向后靠着,姿态悠然。
东繁海阴狠的瞪着他,然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他脚步不停的匆匆走下楼,顾不上和妻女解释什么,一把拉住东清梧的手臂就往外走,“跟我回家,不准再呆在这里。”
东清梧愣愣的看了一眼同样迷茫的任兰清,挣扎着,“爸爸,我不想回去。还有,你抓痛我了!”
她皱着秀眉向楼梯看去,没有陆天尧的影子,他们到底在上面谈了些什么,为什么爸爸走下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仅脸色难看的像是墙面,就连说话的口气都是生冷的可怕,抓着她手腕的手坚固有力,让她有骨头都要被捏断的错觉。
“东清梧!跟我回去!”
“我不!”
任兰清看着东繁海拉扯着东清梧,担心撞到她的身体,忙走过去挥开他的手,小心护着东清梧斥道:“繁海!清梧怀孕了,你能不能好好跟她商量,不要那么强硬。她是你女儿,又不是你公司里那些不懂事的职员。”
见东繁海冷着一张脸,她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轻声问东清梧:“怎么样?没有弄疼你吧?情绪别太激动,当心动了胎气。”
东清梧揉着被攥的通红的手腕,满脸郁色的望着东繁海,“爸爸,你跟天尧说了什么啊?他同意我跟你回去吗?”
说了什么,他似乎重要的事情什么也没说,只是提起了二十年前,他失去了挚爱瑞琪的那一年,改变他自己命运的那一年,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司机摇身一变成为百万富豪的那一年,有那么多的改变,都在那一年。
东繁海忽然感到心力交瘁,他已经有好多年不再记起那件事,如今被陆天尧提及,仿佛噩梦重现。
他怔仲的看着东清梧,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左瑞琪的脸,她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柳叶弯眉,肤如凝脂,犹如从国画中走出来的仙子。这个似水柔情的女人,永远带给他的都是无尽的支持与感动。
可最终,她的不离不弃也只持续到那一年,彻底颠覆所有的那一年。
他还记得瑞琪声嘶力竭地抓扯着他的脸,不敢置信般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为什么”,她如铜铃般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泪水一次又一次溢出。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我想给你幸福,我想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我想让你在你父母亲朋面前抬起头做人。
他当时说的掷地有声,到如今这句话还深印在脑海,可那个听他说这句话的人已不在,她用冰冷锋利的刀片割下了动脉,同时也割断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她穿着他当司机时挣钱买的一条白裙子躺在浴缸里,鲜血染红了整缸的自来水,污浊了那条白如冰雪的长裙。
“爸爸?”东清梧看到东繁海变红的眼眶,小心翼翼地叫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爸爸,脆弱到不堪一击。
她看了一眼任兰清,见她只是忧郁的望着东繁海,眼底有浓浓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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